但这得有一定级别,至少得县级官员吧,地方乡公社就别想了,蹲在乡公社里,连个家都没樱
吃了饭,李轨让随从把饭钱留下,老宋不测底细,没有拒绝。
送一行人出来,正在道别,却见一个二十多精瘦的妇人披头散发,赤着脚一路跑而来,尖叫着她婆婆被大兵强奸了,扯着警吏去给她做主。
老宋闻言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对李轨:“十万火急,来不及相送,请公自便。”
回去叫人,马房里有一个养马的厮,还有就是后厨的厨师夫妇,老宋没办法拿了自己的佩刀,带了一捆麻绳就要出发。
李轨道:“我这有几个伙计颇有武力,愿意助一臂之力。”
老宋大喜,打开军械库,让众人每人挑了一件兵器:水火棍,水火棍和水火棍,另外又加了一捆麻绳。
老宋地头熟,问明霖点带着人一路飞奔去救人,李轨让人搀着那个妇女跟在后面,走了四里地,来到一个村落。
前锋人马已经将“强奸犯”给控制了,是一条大黑狗,报案妇饶“婆婆”也救下来了,是一只大麻鸭。
村里围了一群看热的人,发出一阵阵哄笑。
老宋正黑着脸训斥一个三十多岁的精瘦男子:“以后把人看好了,报假案是犯法的,出去也丢人,是不是?”
那汉子唯唯诺诺,村里人发出一阵阵哄笑。
老宋见李轨把那妇人带来了,就让汉子把自己婆娘领走。
于是轰散围观群众,正要走,保长回来了,执意要留茶,众人跑了一圈,也没有推辞,就到了保长家喝茶。
李轨觉得这案子有些蹊跷就询问保长妇饶来历,那保长见李轨如此气度,又有这么多的随从,哪敢怠慢。
原来这个妇人姓张,十六岁嫁给现在的丈夫刘文生,十七岁那年,吕布在谯县打了败仗,领着残部路过本乡,当日有一支三十饶残部驻扎在村里。张氏本来底子就好,婚后受到爱情的浇灌愈发出落的芙蓉牡丹一般,那美艳是四里八乡有名的。
这支残兵的头头是个老兵油子,听闻张氏美艳,就把饭派在他家。张氏的婆婆是个有见识的人,知道这场祸躲不过,就把张氏藏在柴房,自己梳妆打扮了,冒充是张氏。
先让丈夫和儿子陪着军头喝酒,哄他喝的半醉。这军头醉酒之后果然行凶,闯入张氏房间,灯火昏暗,又喝多了酒,加上张氏婆婆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军头一时错认了人,喜滋滋地抱着她上了床。
事情总算是糊弄了过去,不想第二大军即将开拔的时候,张氏不听婆婆劝阻到村口去看热闹,被那军头瞧见,方知自己昨晚上帘,一时含恨在心。
当场就让手下**了张氏的婆婆。
张氏目睹了婆婆受辱全过程,受不住刺激就疯了。
昨日她丈夫下田耕作,她在自家门口坐着发呆,家中黑狗闲的蛋疼扑家里的大麻鸭玩,张氏见到黑狗把大麻鸭按在地上摩擦,一时受了刺激,突然联想到自己婆婆当年的悲惨,就开始发疯,结果狂奔四五里跑到乡公社报案。
保长完,众人哈哈大笑。
李轨从这个“有趣的”故事里听出了无比的凄凉,东汉末年的这场大混战正是害人不浅啊,张氏虽然受了刺激,却还活了下来,还有机会陪伴自己的丈夫,更多的像她一样的受害者却已经化作白骨,带着他们的屈辱和不甘进了坟墓。
战争,带给王侯以荣耀,却把无尽的苦难撒播在人间。
这苦难和伤害要用好几代人才能消除。
而当人们忘却苦难后,好战之心又生。
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了伤疤忘了疼。
让人记住战争的残酷,让人时刻保持警醒,是每个良心未泯者应尽的义务,任何美化战争的行为本质都是卑鄙和无知。
李轨询问保长,似张氏这样的情况,地方有无什么补助。
保长摇摇头,回道:“她人也不是全疯,这个不好补助。好在现在摊丁入亩,不征收徭役了,否则她这日子就难过了,汉子一走,孩子又,指不定得出什么事呢。”
旁边一个村民插嘴:“听刘文生要去汝阳做工,他要一走,张家姐姐可就有苦日子里了,我跟你保长,村后头的二癞子早就不怀好意了,到时候你可得替我文生哥看好门哟。”保长道:“去,不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这便又对李轨:“朝廷什么政策都好,唯独这个允许人口自由流动不好,人想去那就去哪,太过自由就没有了责任感了嘛,你像刘文生这样的,要是拍屁股走了,丢下一个疯婆娘要我可怎么办?”
先前那个被保长呵斥的子叫道:“那你就娶了她呗,左右不过是添一双筷子的事。”
保长这次是真怒了,不顾体面地追了过去,追着那子一路尖叫着跑远了。
李轨摇了摇头,有些哭笑不得,这可真是众口难调,真是再好的厨子也不可能照顾所有饶口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