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轨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他顺势利导对京城的治安机构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第一步升京兆郡为京兆府,府的地位与州相等,高于郡。设京兆尹一人为长官,设少尹若干协助。将原来属于京营军的五城巡防营剥离出来,更名为五城兵马司,改隶京兆府,其长官同时兼任京兆少尹。
京城九座城门的管理、京城街面的治安巡逻都由五城兵马司负责。
刑部巡检司(四柳门)同时加挂京师巡检司的牌子,长官同时兼任京兆少尹,以加强京城的治安管控。
同时取缔禁营、京营军的京师治安管理权,除了重大节日和皇帝出巡,禁营、京营军不得出现在长安的街面上。
此命令同样适用于其他军队。
平定关羽之后,李轨的权势正如日中天,几乎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借这样一件事重造京城的权力格局简直不要太顺利。
外面的事情处置完了,李轨决定处理一下家务。
郭佚瞒着他私自动用内军厅和羽林卫的力量,这是不能容忍的,必须狠狠批评,不过鉴于她这次受惊不浅,差点出事,李轨并没有疾言厉色,而是克制地跟她摆事实讲道理。
郭佚自知理亏,悔过态度很好,承认了错误,表示自己以后绝不再犯。
不过她也提醒李轨,京城里有一股力量潜藏的很深,很邪恶,对李轨的偏见是根深蒂固的,绝不可能因为忍让就让他们放弃,也绝不是搞几个机构就能震慑他们的。这事必须得有一个根本的解决方案,万万拖不得。
李轨道:“我心里有数,倒是你们这段时间要小心点,没事不要出去,出去也要多带警卫,千万不要怕麻烦。我给你的春香还可以吧。”
郭佚道:“功夫不错,不过女儿家到底气力小了点。真遇到危险肩膀还是弱了点,扛不住的。”
李轨道:“我已经让胡图研究了,组建一支专门的警卫力量,保护你们和孩子们的安全。我听说你对三队的王俭印象不错,把他派给你?”
郭佚道:“那么年轻帅气,你就放心吗?”
李轨呵呵一笑。
“对了,我听说惠儿最近跟他丈夫在闹别扭,是怎么回事?”
郭佚听了这话红了脸,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的女儿我会管教好。”
这天恰好华雄回京述职,李轨急着去见他,也就没有多问。
华雄从合肥来,走了很远的路,显得很疲惫,趁李轨没来的空当居然就闭上眼睛打起了盹儿。李轨进来的时候他睡的正香,左右正要叫醒他,被李轨拦住了。
华雄年纪也不小了,望着他一头花白的头发,李轨心中唏嘘不已,正要吩咐班成给他取一件厚一点的毯子盖上,华雄却醒了,忙着要给李轨行礼,被李轨按住了。
李轨笑道:“老将军头发也白了,身子骨还硬朗吗?”
华雄笑道:“托丞相的福,还算过得去,就是精力有些不济了,总是打瞌睡,骑马走在路上都能睡着。”
李轨道:“那么远的路干嘛不坐马车呢,现在路修的好,躺着睡觉就到驿站了。”
华雄笑笑:“戎马一生,习惯了骑马,没那福分了。”
李轨也就笑笑。
问华雄现在淮南的形势,华雄道:“丞相取荆州后,孙权十分恐慌,他现在正向南用兵会稽郡,原来不屑一顾的小村小寨现在也在争夺,看得出他是想避开丞相。长江一线他取守势,但也有些人,比如黄盖、韩当、凌统这些人,就不甘心,总想着渡江向北。合肥兵马以步军为主,应对起来有些吃力,还请丞相多派骑兵助阵。”
李轨道:“你考虑的很周全,其实他们想过来就让他们过来嘛,不过来怎么打呢。”
见华雄一时没明白,就解释道:“张合已向南取零陵、桂阳等郡,我让他今年务必越过南岭挺进交州,明年一年收复交州,这样一来东吴就处于我们的三面包围之中。孙权用力经营会稽郡就是感受到了压力,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但东吴的实力还是有的,所以我们要给他们一点甜头,让他们把重心放到江淮一带,来跟我们打持久战,不要怕丢掉几个城池,要把他们放进来,必要时合肥也可以丢给他们嘛。”
华雄听了这话惊讶的合不拢嘴。
李轨笑着说:“孙权仗着长江天堑不让我们过江,那我们就把他们请过来打,内线作战对我们有利,对他们不利,持久打下去,胜利最终是属于我们的。”
华雄道:“丞相高见,然而华雄守土有责,一旦丢了合肥,只怕无法向世人交代呀。”
李轨笑道:“将军一世英名,的确不宜坏在淮南,所以我有意启用年轻将领,他们资历浅,脸皮厚,摔打几次正好成熟。你觉得田豫这个人怎么样?”
华雄点头:“是员名将,只是盛名在外,只怕不利诱敌,我为丞相保举一人,臧霸,此人既通兵略,性格又坚忍,绝对堪当大任。”
臧霸原来是吕布的部下,投降李轨后一直没有得到重用。他在华雄麾下做副将时兢兢业业,从无半点抱怨,而且擅于用兵,屡有奇谋。
华雄郑重推荐的人由不得李轨不认真思考,当然啦,作为淮南重镇合肥的大都督,必须要经过严格考察的,尤其是自己不熟悉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