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威廉·布莱克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的朋友拉尔夫·埃里森正在往他的伤口上涂抹药膏。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怕疼。”拉尔夫揶揄道,他的朋友自小都属是打架的时候不要命,打完治疗又后悔。
“不过说起来,你居然有那样的力量。”拉尔夫接着说。
威廉暴走之后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只是打电话通知了大概的方向。他赶紧带着手下铺天盖地地寻找,一时间搞的其他帮派都开始紧张,因为乌鸦帮有什么动作。
最终,他们在一处巷子的垃圾桶后面找到了昏迷的威廉。拉尔夫权衡之下决定把他带到自己家来。
“我也没想到。”威廉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在被砸入地下后已经因为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而昏迷了,后面的事他基本是只有隐约几个片段。
此刻他试着握拳,但肌肉的酸痛和伤口的疼痛让他难以发挥一点力量。
“帮派呢?”威廉只得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那么疼痛。
“计划很顺利,几个帮派联手突袭了马贾帮。现在马贾帮内部更乱了,就算反击也有其他帮派给我们分担压力。”
“她呢?”
“她?”拉尔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才意识到说的是格温,“我早上派人去你那了,她好像也在养伤。”
说罢,拉尔夫的表情变得有些搞怪,“我是真没想到,你们住在一起居然互相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一个风评急转之上的蜘蛛女,一个差点变成了怪物。”
他从桌子上那来一张报纸,是号角日报的。头条用大大的字体写着“蜘蛛女,是个英雄吗?”
除了蜘蛛女屠版的照片外,还有一张他变成怪物后的照片,旁边写着“蜘蛛女的朋友?还是一个怪物?”
威廉大概浏览了一遍,意兴阑珊地放到一边。
他现在心里一团乱麻,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格温。
当初他们设计利用蜘蛛女的时候,谁又能想到蜘蛛女就是格温。此前,他有意无意地营造夜莺就是蜘蛛女同伴的假象,是想利用对方来为自己做掩护,结果现在出了岔子。
夜莺的立场很快就会被猜到,如此明目张胆地袭击帮派首领,很容易就能查清这个身份跟乌鸦帮有染。但是蜘蛛女呢?她可是正义的化身,被判定为地下帮派的帮凶可不是小事。
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继续跟她相处,究其结果,是他利用了她,更遑论之前的那些摩擦。她肯定多少知道了自己的帮派身份,那么身为正义化身、友好邻居和警长之女的她,又要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呢。
拉尔夫看着挚友陷入惆怅的样子感觉有些好笑,他知道威廉的烦恼,他也知道这个烦恼最终都不是问题。
他莫名想起了李老头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你就先在这里安心待着。”拉尔夫拍了拍威廉的肩膀,“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对了,你的房租不是快到期了嘛,我给你另外找了个地方。那地方之前是我们买下的一个事务所,好像是侦探相关的。你有空去看看,现在托管在我给你找的助手那里,毕竟你不能完全不出席帮派的事,但又不能牵扯太深,需要一个代言人。”
威廉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个事情。
而在另一边。
格温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父亲长期教导让她并没有赖床的习惯,之所以现在都没有起床,则是因为她不想起。
少女哀嚎一声,从被窝机探出头来,金色的中发凌乱地铺开在床上。
她的思绪像她的头发一样凌乱,被父亲扫地出门的那一晚都没有现在这样痛苦。
少女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一直思考到恐龙为什么会灭绝,最后又绕回到了某人身上。
在纠结对方身份的最后,她最纠结的,莫过于两人之后的相处模式。
自己此时还住在威廉家里,而威廉一夜未归,连个音信都没有,似乎也没有回来的打算。对方跟帮派有染,还设计自己,自己却又从他那里得到了新的精神支柱,且对方也救过自己。
就算其他的能一来一回抹平,蜘蛛女和夜莺处于完全不同甚至对立的立场,两个人看似近在咫尺的关系中又隔着几乎不可跨越的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