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格温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醒了?”
转头看去,是担忧的杰西。格温这才慢慢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自己被秃鹫从高空扔下,然后被威廉带了回来。
“威廉呢?”
她的嗓音有点沙哑,即使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她的状态还是有点差。
“他把你送过来之后就走了,似乎是有什么事。”杰西递过去一杯水,想起来男孩急匆匆的样子,帮派的事情她也有收到消息,事态紧急倒也能理解。
格温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她的身体正在渴求大量水分。玛丽·珍斯乐队本身就和杰西关系不错,现在又有了威廉的这一层关系,两人算是亲上加亲。不过她也没问威廉去做什么了和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帮派问题算是两人都在刻意回避主要矛盾,再怎么粉饰帮派也掩盖不了这种组织形式天生就带有反面色彩的性质。
喝下一杯水后格温终于感觉活过来了,每个细胞似乎都像细胞水的海绵一样重新充满活力,身体的机能也在逐步被唤醒,灵魂也回到了身体里。
“要吃点什么吗?”杰西看着格温的脸色逐渐好转才松了口气,算起来格温还是她的弟妹,两个人是一家人。当然,威廉和拉尔夫不是有血缘的兄弟关系,只不过胜似亲兄弟,双方都对外以兄弟相称,只不过见面了又以名字称呼,这让她感觉很是头大。
“随便什么。”格温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现在已经是傍晚了,自己昏睡了将近半天,伤势在蜘蛛变异的作用下大为好转,起码她的头不那么痛了。
来到窗前,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余晖还在尽力照亮大地,像极了一个病入膏肓的人还在努力抓住最后一丝治疗希望。
细微的音乐声传入耳朵,格温这才发现杰西家的房子隔音效果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可能是为了防止乐队的吵闹影响到休息或者工作。打开窗户,乐队的演奏声从楼下传了进来,是格温上次听过的新曲子,只是鼓手的发挥一如既往地不尽人意,而且现在新来的贝斯手似乎也不太理想。
不出格温所料,几分钟之后乐队的演奏就停了下来,玛丽·简疲惫中带着无可奈何的声音宣告今天的练习到此为止,可以解散了。
可怜的玛丽·简,格温心想,在她被格洛丽介绍进入玛丽·珍斯乐队前也参加过别的乐队,队员水平和想法差距太大的痛苦她感同身受。更何况,玛丽·简相当爱护自己的乐队,很多事都是亲力亲为,事必亲躬的结果就是她也像自己一样经常拖着疲惫的身体练习,这都还是有格洛丽、贝蒂和自己帮忙分摊了一部分乐队事务的结果。
她趴在窗台上眯着眼睛想着,晚风吹过,她的金发在空中飞舞,十分惬意。远处主干道车水马龙的汽笛声和人群熙熙攘攘的说话声混在一起,人世间独有的烟火气让她陶醉。落山的残阳温和地撒在脸上,没有丝毫刺痛,像是已经去世的母亲的抚摸,她喜欢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