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条身子都窝在怜心怀里。
鲜血流在嘴边。
怜心却没有去吸吮。
她将他扶进屋内,放在床上。
尤五才冲进来,怒气冲冲的问,“说,你和他怎么回事?!”
怜心的眼角一丝也未抬,冷冷从他身旁掠过,“跟你,有何关系?”
尤五才惊讶了,这村姑竟然这样对他?村里哪个小姑娘,小媳妇看他不眼红,不往他身边凑?他出离愤怒,吼叫道,“我是你未婚夫!”
怜心皱眉,凶狠的目盯着他,“滚,别惊扰着他!”
“什么?!你承认你和他有私情了?!”尤五才步步逼近。
怜心看了看他的脖颈,手指动了动。
他的脖子比野鸡的粗很多,得用多大力道掐断。
忽然,门又被推开,避在院墙外偷看的杨红花冲进来,逼问,“尤五才,你什么意思,她是你未婚妻子,那我呢?”
尤五才拍拍脑袋,怎么让她撞见了,忙腆了笑脸追出去,“这不是让那个什么哥哥给闹了么,我一定跟她说清楚.....”
杨红花这次长了心眼,她不能让此事节外生枝,回家以后,就出银子,找人画了幅画,画上的怜心美若天仙,尤其是那波澜起伏的腰身,画的惟妙惟肖。
她将此画派人传给了县衙衙内兀耀东。
怜心觉得有点恶心,拂身离开了这个院子。
看卧房的榻上,林渊嘴上的血有些风干了。
他脸色苍白地躺那里,闭着眼。
朱氏回身看着不死不活的林渊,满眼嫌弃。长得好看有个屁用,屁用没有,得抓紧联系下买主,老娘的银子不能白花。
今夜的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怜心束紧袖管和裤管,迅疾穿行,将身伏在药铺外的暗影里,暗中观察。
药铺打烊的时辰晚些,仍有一些病者进进出出,有人祈求能不能先赊着诊金,掌柜便派人从他手里夺了药,着人踢他出去。
病患伏在地上,一任黑夜吞噬他的生命,掌柜与世无争,不理不睬......
怜心沉着脸,纵身跃上屋脊,盯着掌柜。
他乐呵呵地回了后院,点着灯烛,仔细地擦了手,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宝盒来,打开,眼里放着贪婪的光,激动地两手捧出灵芝,放到灯下看。
伙计的脑袋在身后露出来,“师父,今日去县衙,老太爷说了啥?”
掌柜顾不上他,眼睛栽进灵芝里拔不出来,嘴里啧啧称赞不绝。
伙计忍不住再问,“师父,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银钱?”
掌柜的一字胡激动地抖抖,“无价,无价啊!”死鱼样的眼珠瞪得老大,小心的将灵芝放回宝盒,盖上,心满意足地仰靠在罗汉榻上,拍着肚皮,“你猜,卖灵芝的小娘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这实在难以想象,这种灵芝长得地方,人可不能轻易上去。”
“今日我去向老爷禀告这稀世珍宝,老爷欲将它献给梁王,让我们盯着献灵芝的那个小娘们,原来啊,这小娘们是金凤村的。她的画像就在老爷桌子上。”
“是个村姑?金凤村南边是有个大凤山,难道她从大凤山得来的?不可能,不可能.....”
“公子也是这般怀疑,原来这丫头不从,被公子弃在大凤山,不知怎么竟走了出来,公子疑惑,觉得十有八九跟梁王一直寻找的大风丹有关系。”
“怎么说?难不成这小娘们得了大凤丹?”
“公子猜测是,否则,她怎么可能活得好好的,扔她的时候都没气了,现在却带了个千年灵芝出来,实在诡异。明日你便带人去金凤村,将她......”掌柜做了个抓的手势,伙计聪明地心领神会。
夜渐深了,多欲之人,岂会安于斗室?各自寻欢去了。
一道纤细窈窕的身形,像猫,钻进屋里,取出宝盒里的灵芝揣入怀中,水光光的眸在夜色里闪着机警的光,倏忽钻出来,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