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那壮汉将头埋在地里,屁股撅得老高,哭的伤心又绝望。
耳听得怜心的脚步声朝他走来,浑身一激灵止住哭声,抬起泪汪汪的脸,胆怯地看着她。
怜心伸指一抬,指了指红姐的房间,“坊主在里面生小孩,你去把她拎出来见我。”
生……生小孩?壮汉疑惑不已却不敢怠慢,手脚并用地往红姐房间里爬,刚爬到门口便听见里面男女作欢的声音。
哦,原来真的在生小孩……壮汉苦笑一声,站起来,砰一声撞开门,冲进去将还在懵懂中的红姐拖出来。
这个时机选的好。红姐来不及穿衣服……也来不及反抗。
怜心瞠目结舌地看着壮汉,将赤条条的红姐拖出来。蹙眉道,“你都不给她穿衣服的吗?生小孩那么累!”
壮汉以为怜心在调侃红姐,把她扔下,依旧头埋在地上,屁股拱着不敢说话。
怜心无奈,将大堂里的帐幔拽下来披在红姐身上。
刚从春潮里骤然惊醒的红姐,一脸懵逼这壮汉,怎么竟敢这么对她?眼睛触到怜心还未及止住心中震惊,便被强烈的血腥气和地上的头颅给狠狠噎了一下。
也顾不得赤条条的身。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赤着脚咣咣的踩在地上,眼珠瞪的老大,眼泪,鼻涕争先恐后涌出来,乍着手,绕着一堆血水,欲哭却又哽住。
怜心向她走了几步,拿着帐幔想给她盖住。
吓得她脚上像踩了尖刺一样,骤然跳起来又重重的跌回地上。
两只膀子撑着地面呜呜的哭,这可是她培养了很久,刚刚收回来忠心的一队杀手。
人手易得,忠心难觅。
她发狠扑上去,扑在撅起的屁股上,又嘶又打,声嘶力竭的吼,“说,是谁杀了他们,说啊,说啊!”
壮汉只是捂着头,照例拱在地里不敢动。
怜心捏了捏额头,上前一步,将帐幔兜头扑下,罩在红姐身上,颇有些不耐的说道,“你不要再喊叫了,刚生完小孩你不累吗?”
帐幔底下的人陡然一僵。猛然扒了两下,露出蓬乱的头发和陷在泥泞里的荒芜的白眼珠,死死盯着怜心。
她惊恐的发现这个大堂里没有别人,这个壮汉却在一旁吓得不像个人样,只有这名看起来傻纯傻纯的女子,巧笑倩兮淡淡然风轻云静。
难道……
红姐盯着怜心的脸,骤然间惨白,紧接着漫上一片死气。
她红姐纵横王都十几年,掌握各大朝臣命脉,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呼风唤雨,为所欲为,不曾想……
她仍是不敢相信有残存着最后一丝希望,拼命的去问壮汉到底怎么回事。
怜心却等不及这样的啰嗦,用帐幔裹住手,上前一步,捏住红姐下颌,将它转向自己,牢牢的盯着她,一字一句,“把名单拿给我。我也好去忙,你也去忙,大家各做各的事,各走各的路吧。”
名单?!
红姐的脸色已经不知该怎么形容了,她怎么知道名单的,是谁告诉她的?这件事连敖媚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