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哥哥,你这么急着走吗?这么想逃离我吗?”敖九歌慢慢靠近他。伸手搭上他的肩头。笑得十分诡秘。
此处书房,外面那两个什么龙卫可就进不来了。
沙盘旁的香鼎快燃完了。
里面的香料足够渊哥哥享用的了。他不敢吃我的饭,也不喝我的水,能有什么办法呢?
林渊觉得越来越昏。眼里的影子都在轻轻的晃,敖九歌用了什么法子呢?
他的眼神慢慢落到沙盘旁,青烟升腾的香鼎里。一下子明白了。
“渊哥哥,你明白了吗?可是晚了呢,你得好好睡一阵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敖九歌笑着将他的身子轻轻一戳。
林渊软软的往地上倒去。
敖九歌伸臂抱住他,手指摩挲着他的脸,诡异一笑,“我是不会伤害你,可我父王那里可就说不准了。渊哥哥呀渊哥哥,你还是太单纯了,我姐姐敖媚的行动一丝一毫没逃过我父王的眼,丞相竟敢与她有私,我父王必要办他的,可他背后势力庞大,不好亲自动手啊,正好赶上你要管这闲事,且又参与谋划,那咱们走吧。”
敖九歌自以为得意,却没看到昏迷着的林渊,嘴角隐隐浮现一抹笑,他独身留下,自是料想周全,足以自保,这些人不会杀他的。因为无论是梁王还是西齐王,甚至是佑天,他们都想要一个致命的东西,没有这个东西,他们便明不正言不顺,那就是他的传国玉玺。
他自不怕,以身做飞蛾扑火,看他们究竟多恶,将他们一个个虚伪的嘴脸全都揭露出来。
他的女孩杨怜心,此次归来却有不同。
她虽陷于无边的沉怒,然知其取舍,知其利弊,懂得利用敖九歌和敖媚的关系,救他。她同龙卫在一起如虎添翼,必然没有什么能阻碍得了她。
他数次历险,她奔袭来救。都未曾见其寒气。
他的女孩成长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欣慰的了。
地上的林渊安安静静,敖九歌也十分欣慰,自以为的欣慰。
他抬起阴沉目,令早已等在门内的仆人,“去备车,发兵丞相府!”
守在厅内的龙卫左等右等不见,再不管其他,前来书房敲门。
敲了两次,门便开了,一个满脸堆笑的仆人迎出来,“两位军爷好,你家主子同我家主子有重要的事要做,已秘密从后门出去了,不信你现在赶去看,正在上车呢,快些跟去吧。”
龙卫蹙眉,怎么不声不响就把主子带走了呢?暗道一声不好。一个扑向前门,一个扑向后门。
后门处一辆宽大的马车,帐幔影影憧憧,敖九歌正提着袍子往上走。
马车四周垂着纱幔,并未拦上车厢壁,龙卫看着,林渊正倚在车内,神情淡然,胳膊放在膝上,无甚表情。
敖九歌上车以后还跟他说了句话,马车即行启动。
龙卫在一队侍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前门处的龙卫见没有动静,即刻飞奔至长街茅屋处,通知同伴。
一听林渊和敖九歌一起出来了,怜心噌一下站起来,皱眉道:“怎么能和他单独出来呢?他们坐马车能去哪里呢?我们得快去,你们不知道那敖九歌对林渊……”
怜心截住话头,身形已然掠出去,龙卫们紧紧的跟着出来,扑向后门处,马车在不远处前头,已上了车厢壁,护卫马车的人手好像比先前更多了一层。
怜心着急间,车窗里忽然冒出一颗脑袋,敖九歌朝她招手,“小美人儿,我们这是要去打仗,你跟着干什么?渊哥哥在研究舆图,没空见你,你想跟着也罢,不要过来坏他的事,待忙完了再还给你便是。”
怜心便看见车窗处,林渊的脑袋朝她看过来,还扬手同她摆了一摆。
怜心便骤然没了脾气,乖顺地跟在车队后。
车厢内敖九歌揽着林渊耷拉着的头,笑道,“还是你这张脸管用,那只小野猫只肯听你的。便有你在,她才不来坏我的事。”
命令车队加速行驶。一对甲兵先行出发,铁甲武器霍霍的与暗夜里发出铿锵的声音。
马车停在丞相府街头的时候。
怜心敏锐地嗅到了血腥气,在潮湿的夏夜空气中,越发顶的人喉头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