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抬起头。
怜心便看到了一张脸,就是这张脸扛了林渊走了。
那今日便是找对了,她赞赏地回头看了婢女一眼。
坐正身姿,脸上遮好珠帘面罩,思量一瞬,微沉了声音问,“我弟弟....我渊弟弟被你关哪去了?”
侍卫一怔,以为她生气了,忙不迭解释,“是王爷下的命令,小的不敢不从....”
“行了,我问你他现在在哪里。”怜心加重了语气。
婢女有些担心,看一眼侍卫长,小声地提醒怜心,“媚,要媚....”
“我在媚啊,”怜心皱了眉头,很不耐烦的扭过脸来,捏着嗓子,“快些告诉我....本郡主,有重赏...”
一个赏字,拖出了迤逦的音,婢女满意的点点头。
果然见侍卫长猛的一哆嗦,腿差点站不住,当即如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清楚。
原来王府内有一座地牢,林渊被关在精铁所制最高规格的牢笼里,钥匙只在西齐王手里。
在西齐王手里,那要这侍卫长有何用?白白装了半天的媚,怜心腾一下站起来,身子挺直,丝毫没有敖媚的影子了,婢女着急一步窜出来,挡在她身侧,低声劝道:“姑奶奶,得由这侍卫长引着去见西齐王,待会儿,您就这么做.....”
“好!”怜心咬咬牙,“去给我取巾帕来!”
婢女虽不明白,但依言取来巾帕,弓着身子小碎步出来,停到侍卫长面前,“快些前头引路,郡主要去王爷那里。”
“是....”侍卫长却不肯快走,只停在原地磋磨。
婢女掀开纱幔,怜心窈窕的身姿出现在眼前。
侍卫长只觉得眼前一花,后背酥酥麻麻,一头汗已冒出来。
怜心长睫冷睨,眼神飞芒,“怎么还不走?”
“是是是....”侍卫长将个剑鞘拦在前身,塌拉着半个肩膀等着。
怜心咬着牙,将个巾帕裹了手,忍着一层层不适的鸡皮疙瘩,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婢女这才明白她要巾帕是为了什么,见她面露不耐烦,心里一激灵,上前一步,催促侍卫长赶紧走。
好在有夜色遮掩,又有侍卫长开路,一路上再没人敢拦着她,顺畅的来到一座宽厅外。
侍卫长弓着身子禀道,“郡主这里便是王爷今日会客的地方。”
怜心四下里看看,此处是个单独的房舍,立在高台上,四周竟没什么人在。
侍卫长察言观色,忙着说道,“今日上国来了贵宾,王爷正带着重臣接待,旁人不许擅近。”
“既如此,你去忙吧。”怜心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
“....是....”其人带着满心不甘,退下了。
怜心回过头来,盯着紧闭的殿门,目光冰冷,什么人,需要在这个时候会见,还不许旁人靠近。
是不是跟林渊有关。
她想起那个称呼,“陛下”,就是皇帝的意思。林渊是他们的皇帝,西齐王不说好好接待,竟然憋着满肚子坏水,意图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