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还记得嘛——我六岁的时候跟着你去河边钓鱼,一不小心掉进河里,把您给我买的裙子弄得都是污泥,我伤心的哭了得有一个多小时……您老怎么说,怎么劝,我都伤心的哭……最后您老实在没办法,让管家爷爷又给我买件一模一样的裙子,我才不哭……”
“还有,我八岁那年……”
秦牧野到秋曼舞正坐在床边,匍匐着上身,在秋世伯耳边说着一些她和老爷子相处的点点滴滴——
秦牧野递给路青锋一个眼神。
路青锋会意,悄悄离开卧室。
秦牧野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秋曼舞身边,听着秋曼舞轻声细雨的在秋世伯耳边,诉说着她和秋老的点点滴滴……
“呜……咳……”
良久。
躺在床上的秋世伯,喉咙间突然发出吞咽的声音。
只见,秋世伯缓缓睁开眼,侧头看着眉眼含笑,面上却挂着泪痕的秋曼舞,嗫嚅道,“爷爷的小曼舞……”
见到秋世伯醒来。
秋曼舞忙擦掉面上泪痕,握住秋世伯的手,惊喜道,“爷爷,您终于醒了……终于醒了……呜呜……”
喜极而泣。
良久,秋曼舞止住喜悦的泪水,笑盈盈的看着秋世伯,柔声问道,“爷爷,你好些天没吃东西,一定很饿吧?小曼舞去让张妈去给你熬一些粥,好吗?”
“嗯嗯,还是小曼舞最孝顺爷爷……你去吧,我和小秦聊聊!”
“嗯呢!”
秋世伯慈蔼的笑笑,向秋曼舞摆摆手,秋曼舞笑盈盈的点点头,便离开卧室。
当秋曼舞走出卧室。
“小秦,你来!”
“老爷子,你能有什么吩咐!”
秋世伯便向秦牧野招了招手,秦牧野向前两步,走到床头。
秋世伯目光温善道,“小秦,老夫知晓你出身显贵,我中的是苗疆最厉害的弑神蛊,本该神魂尽失,不出几天便会给弑神蛊啃食完大脑脑髓——”
秦牧野一愕,问道,“老爷子,您怎么会知道您中的弑神蛊?”
秋世伯怅然叹道,“老夫还能是怎么知道的?自然是给我下蛊的人告诉我的!”
额——
秦牧野问道,“这么说,您老知道,秋怀仁给您下的弑神蛊?!”
秋世伯缓缓点了点头,缓缓道,“小秦,老夫有那么多孙子孙女,你知道老夫为什么最疼小曼舞?”
秋世伯能有此问,自然含有深意。
秦牧野略作沉吟,便道,“莫非是和曼舞父亲的去世有关?”
“小秦,老夫果真没看错你!”
秋世伯缓缓点了点头,喟叹道,“你说的没错,老夫那么宠溺小曼舞,皆是因,老夫早就知晓她父亲的离世,是怀仁所为!”
“当年在曼舞两岁的时候,我有意将秋氏集团交给曼舞的父亲掌管,也就是我的三子怀礼……但是,怀仁却因为贪恋集团职权,买通怀礼的司机,在怀礼车上的做了手脚……”
“最终导致怀礼英年早逝——”
“唉!”
“他们都是我的亲生骨血,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能怎么办?老夫只能尽我所能,去弥补小曼舞……”
“等到小曼舞学成归来,老夫更是力排众议,把秋氏集团交到小曼舞手上!”
“老夫原本想着,怀仁已经有了一儿一女,应该能明白为人父的苦处……不会再对曼舞怎么样!”
“不曾想,小曼舞,在秋氏集团蒸蒸日上的时候,急功近利,触及到深城陈家的利益,给秋氏集团招来灭顶之灾——”
“那时,怀仁就主张将曼舞嫁给贝行云的儿子贝洛策,以联姻的手段,借助贝家和陈家相交的好处,帮秋氏集团度过难关!”
“当年老夫未能察觉怀礼的去世,让曼舞失去父亲,若是贝洛策人品好些,老夫也会同意那门婚事,但是,贝洛策的为人,在燕京可谓臭名卓着——老夫自然不会因为秋氏集团的未来,而亲手毁掉曼舞未来一生的幸福!”
“曼舞的性情也是孤傲——刚直,真就为免去和贝家的婚事,在大街上招来位上门女婿,也就是你小秦——”
“后面的事情你也清楚,老夫虽然不知你出身何等门庭,但却看出你出身显赫!
不然的话,任斋钺的的千金,也不会主动去秋氏集团找你,更不会在秋氏集团公关部,当个小职员!”
“华尔街最具操盘天赋的路青锋,也不会和小曼舞义结金兰——”
“一切只怪老夫太天真,想着怀仁不再会像当年那般对亲人狠毒。
秋氏集团掌握有贝氏集团的绝大部分股权后,才会在家族会议上,宣布:曼舞可以在集团总裁的位置上,连任下去!”
“因为老夫清楚,秋氏集团能有现在的成就,不是靠曼舞,而是靠你!”
“而你又是曼舞的丈夫,如果曼舞将来不在,是秋氏集团的总裁,那么秋氏集团便会给燕京一等家族,分而食之!”
秦牧野默然的点点头。
秋老说的没错!
以秋氏的能量,不足以支撑起超过千亿的资产!
势必会招来有心人的嫉恨!
“没想到,怀仁为了能为他儿子泽端谋求职权,竟然丧心病狂,不顾血脉之情,将老夫身边的管家一家老小抓走,硬逼着老夫的管家,给我喝的茶水里,下了弑神蛊——”
“唉——管家要是事先告诉老夫,老夫还能想办法,救下管家的一家老小,老夫这么大年纪,死了也就死了,只是连累的管家的一家老小——”
“怀仁既然会丧心病狂的给我下蛊毒,又怎么会轻易放过管家的一家老小——”
秦牧野默然的点点头。
秋老分析的不差。
他时候曾派暗影死士,去追查过管家的一家老小,结果,管家的一家老小,无一例外,脖颈给人一刀抹掉,全都给灭在凤凰山的半山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