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玄寒眼中闪过的寒光,玉轻寒不由得在心里轻叹,生在帝皇家注定要经历数不清的血雨腥风,只愿血雨腥风过后玉玄寒仍能保持初衷。而他则希望在有限的年月里让这个国家变得太平昌顺,让适合的人做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这才不负当初先皇对他说的话。他无力承担太多的责任,那就让适合的人去承担吧!
一阵秋风吹过,玉轻寒眉头一拧,膝上的手掌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咳嗽起来。他的双肩因咳嗽而抖动得厉害,一点温润在手心蔓延,张开手一看,触目惊心的血红刺痛了玉玄寒的眼。玉轻寒看到手心的血只是轻轻一笑,拿出手绢拭擦干净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竟严重至此!皇兄,你多久没服药了?”玉玄寒声音微颤。
“倒是天天按时服用,只不过……”他苦笑一声继续说:“宫里所配的又怎么比得上赛华佗亲自研制?”
“她真的太歹毒了!”玉玄寒愤愤然。
玉轻寒闭一下目,随意将手绢放入怀中,扶着围栏站起来说:“趁着太后不在期间,我想偷闲几日,阿玄要是有兴趣也可一道。”
“臣弟现在不便与皇兄一道出去,待寻了机会就出去与皇兄一同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们各自微笑心领神会。
玉轻寒缓缓走下廊桥,秋风在他身后打转挽留片刻的咳嗽声,鼓动了淡青色的衣衫,散落一地的落叶。
第二日一早,沈安然待皇后走后便匆忙赶去歌乐坊赴约。刚踏进歌乐坊的大门就见倪青雉迎面而来,她不禁顿住了脚步想要与她闲话几句,毕竟近日她俩见面的时间是少之又少了。
“安然,你怎么来了?”倪青雉显得十分诧异。
倪青雉走近的时候沈安然敏感地发现她身上所用的香粉换了,以前她用的香粉虽然算不上清淡,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浓郁媚惑。她擦一擦发痒的鼻子,笑道:“怎么?我就不能来了?”
“谁敢说你不能来这里?你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得失了谁也不能得失了你呀!”倪青雉挽住她的手臂笑得灿烂,手上戴着的那只宝石指环晃得沈安然有点眼花。
“要说我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依我看,青雉你才是宫里主子的红人,陛下可没有赏赐过那么晃眼的指环给我!”
倪青雉狐疑地望她一眼,食指轻戳一下她的脑门,道:“才到御前多久?怎么说话也酸溜溜的?”
“我是真心替你高兴,看到这只指环就知道你得了赏识,而且赏识你的人地位非比寻常。青雉,看来用不了多久你就会青云直上了!”她真诚地笑道。
倪青雉闻言甚是得意,瞅着指环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骄傲地说道:“安然此话不假,他日说不定是我提携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