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对她在乎了?”他拧眉道。
“你对她跟对别的人不同。”
“我对你也很不同,难道说我也在乎你吗?”
沈安然被他问得哑口无言,难堪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青楼女子,我只不过是于她而言稍稍不同的恩客罢了。这一点,你看不出来?”
“你……”她咬咬牙,道:“你真是个薄幸之人。”
“你说对了!我就是个薄幸之人,如果天真到把自己的感情倾注到一个青楼女子身上,那就太傻了。与其让她留有念想,到最后还是要失望,倒不如早早断了这念想,省得日后更加伤心。”
玉轻寒唇角含笑,可神情却是冰冷的。此时,他不是那个见了姚冰宛便露出温柔笑容的倜傥公子,而是一个薄幸寡义的花花公子,青楼女子那一点真心他根本不屑一顾。沈安然忽然明白他再怎么特别也不过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没有真心没有怜悯,甚至目空一切!
“你看不起她,为什么还要让她误会?”
“我何曾说过喜欢她或爱她?”
沈安然再一次哑口无言,直到马车驶入宫门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她清楚地知道在这一件事上,即使她再怎么为姚冰宛抱不平都是徒然,正如玉轻寒所说的到最后还是失望不如早早断了念想。即使玉轻寒口不对心真的对姚冰宛有情又如何,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娶一个青楼女子。感情这事真是说不清道不明,无论怎么做都好像有对错之分。
“咳咳咳……”玉轻寒忽然咳嗽得厉害,白皙地俊脸涨红了。沈安然连忙坐到他身边为他顺背,奇怪他为什么忽然咳嗽得那么厉害。自从他留宿芙蓉阁一夜后,他的咳嗽之症已经渐渐见好,按理说不会忽然间严重的。可事实证明,他的病并没有如愿好起来,仍旧一点起色都没有,她甚至感觉到他的气色都远远不如刚才,这病也加重得太突然了。
咳嗽慢慢止住了,他缓缓挺直腰,低沉而沙哑地说道:“回去后你怎么解释这些日子的去向?”
“公子放心,我自会解释。只是,不知道公子你想我怎么解释?”
他好像有些倦怠,身子往后靠去,说:“你可以如实说,但不能告诉别人我在芙蓉阁的事。”
沈安然闻言不由得讥讽地笑了一声,原来他也怕被人知道那放纵的行为。她斜睨他一眼,淡淡道:“我也不想别人知道一个黄花闺女跟了一个花花公子逛青楼。”
“为免被责罚,你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跟皇后坦诚。”
“皇后明天才回宫,我回去第一件事要做的恐怕不是这一件。”
玉轻寒奇怪地瞄着她,忽然笑着摇摇头,道:“说不定等着你的会是个‘惊喜’!”
“不要是惊吓就已经不错了。”沈安然眉头轻蹙,应付皇后还好,就怕要应对的是太后。
马车在皇家马厩不远处的空地停了下来,二人下了马车,君然将马车驶进了马厩。
“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到花房,到了那里你就知道怎么回去凤栖殿。现在你加紧脚程,兴许能赶在皇后之前回到去。”玉轻寒指一指不远处的一条小径说。
沈安然不以为意,在她的意识里今天不是皇后回宫的日子,七日之期今日才第六天,皇后此刻应该在甘露寺才对。她蹲了蹲身子,转身朝着小径走去,脚步不紧不慢。玉轻寒轻扬一下剑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着那一柄小小的玉如意,风一吹过,他轻声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