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瑜妃彻夜照顾皇后的消息就传了出来,宫中上下都赞她贤德,为了亲姐姐连最重要的洞房花烛夜都错过了,可见她与皇后多么的姐妹情深啊!消息传到太后耳中只换来了无甚意味的一笑,抱着怀里的猫儿逗趣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样。
“娘娘,昨夜陛下留宿凤栖殿,听说睡在那沈安然房里。”金禧一边给太后捏腿,一边说道。
太后眉头一皱,道:“有何动静?”
“倒是安静得紧。娘娘,奴婢觉得很奇怪。”
“说说!”
“皇后晕倒是真的,陛下再怎么不在乎皇后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往她心窝子里插一刀的。奴婢认为此事有蹊跷。”
太后冷笑一声,示意金禧停止按摩,说:“有蹊跷不假,可他恨哀家,这样做也可能是出自对哀家的恨。金禧,沈安然这丫头想要在哀家面前玩把戏,没那么容易!”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金禧端起一边冒着白烟的热汤双手捧到她跟前。
“南越王那边如何?”太后接过热汤喝了一口,顿觉浑身上下都暖呼呼的。
“像往常一样整日待在景泰宫,偶尔去和清河王下棋聊天。近日不知为何与惠太妃吵架了,现在相互之间都不理睬。”
“继续盯紧了,他到底不像其他人,过于安静倒是不正常。”
“是!”
太后把剩下的热汤喝完,拿起绣帕拭去嘴角的汤汁,悠悠地问道:“阿澈呢?他又如何?”
“清河王殿下病情反复,前两日还卧床不起,清河府送来的折子都堆在了一边。”
“那些药可都有看着他服下?”
“奴婢亲自送去的药,不敢马虎。”
太后一笑,说:“明年春就让他回去清河府吧!”
“娘娘,清河王殿下所剩年月不多,我们大可放心。”
“放心?哀家从来不放心!哀家养育他多年,他的心却不在哀家身边。他若不是从小就是个病秧子,也不会有命活到今天!”太后冷冷地说道。玉玄寒是她的眼中钉,可玉轻寒也是她心中刺。虽然这二人表现得十分无害,可从腥风血雨走过来的她是不可能相信这些表象的,只有真正把这两人控制在手中才能放心。
金禧不语。在她眼中玉轻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年轻人,风姿卓绝不在话下,最要紧的是他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并且他无心权力。每次看着他把特地为他准备的药吃下的时候她都会心生不忍。可是,那又如何?她只听命于太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最忌的就是动恻隐之心。所以,她从不看玉轻寒的眼睛,怕在那双清如泉水的眼眸里看到肮脏的自己。
“今天的药送去没有?”
“还没。”
“现在送过去,顺道把哀家为他挑选的美人画像给他看看。”
金禧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