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站了起来。君羡瞧着玉轻寒不说话,玉轻寒脸色如常眉头一皱,冷冷道:“你若想被抓起来问罪,我是不会阻拦你的。”
“奴婢要是怕死也不会做那么多杀头的事,殿下惜命,奴婢就不再耽搁殿下了!”她气鼓鼓地要走。
玉轻寒拉住她的手,却不看她,说:“沈安然,你觉得命贱可以不管不顾,但我不能。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没有人可以死而复生!”
“那殿下为何不能送佛送到西?”
“我可以袖手旁观,你觉得君三会吗?”他抬眸冷冷地看着她,有时候他真的十分讨厌她。
沈安然讶然,看向君羡见到他一脸的笑意,她的心忽然愧疚起来。她轻挣一下手,他松开了她。君羡笑道:“我不挖别人的坟,但可以让其他人去盗墓。我想陪葬品一定很丰富吧!”
“谢君公子!”她感激地拜谢。
君羡虚扶一下道:“刚才是君某逗你玩,让姑娘心急实在抱歉。”
“不怪公子,是安然性急才会闹了笑话。”
君羡呵呵一笑说:“君某还真的相信你会徒手挖坟,只不过那样的话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少不了问罪,君某就再也见不到沈姑娘了。”
沈安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偷眼看一下玉轻寒,他依旧一脸的寒霜,估计是她刚才的话把他惹恼了。她只好又坐下为他续茶,算是间接在道歉。可是玉轻寒仍旧不领情碰都不碰茶杯,只顾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君羡说话。她坐立不安,不时忐忑地偷看他。
入夜时分,雨下得更密,雨水顺着瓦楞形成了细流落在檐外,注入檐外的瓦缸里咕咚咕咚的格外悦耳。晚膳很快就端了上来,同时红粉斋的灯也亮了起来。细白的瓷碗盛着香喷喷的鸡汤,一碟炒得油亮的野菜,一条蒸得正好的鲈鱼,简简单单的两菜一汤就是他们的晚膳。看到这些菜她忽然想起了第一次洗手作羹汤的情景,尽管她做得不好吃,但是玉轻寒还是很有滋味地吃完了,那时的感动让她禁不住微微一笑。
忽然,她在菜香之中闻到了一股药味,香月端来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放到玉轻寒面前。玉轻寒眉头也不皱一下就端起一口气喝完,好像那是一碗没有什么味道的清水一样,喝完后也只是用一口清水漱一下口便了。沈安然打了个寒颤,闻到那股药味就能知道这碗药比黄连还苦,他到底喝了多少这样的要才练就了今日的面不改色?她感到难受,就好像喝这碗药的是她一般。
“沈姑娘,饭菜不合胃口?”君羡见她没有动筷便问道。
“怎么会?”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小箸野菜放入口中细细地嚼着。野菜的味道特别鲜美,她不由得多吃了些,反倒是那一条鲈鱼她未曾动过。
他们吃饭都是安安静静的,偶或玉轻寒会咳嗽两声,这就显得更安静了。他忽然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腩到她碗里,她惊讶地望着他,他揶揄道:“虽然你不瘦,但也没必要不吃肉。”
沈安然晴朗的心情徒然变成了阴霾,他的意思是她很胖?她不由得把那鱼腩送到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一块接着又夹了一块。玉轻寒竟笑了,她本该气结,但看到他的笑容时她的心突然就软化了,这是他气消的举动,她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