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别来无恙!”姚冰宛客气地问候。沈安然于她而言一开始就是一个喜欢不上又恨不得的存在,女人对女人的感觉就是那么的奇妙。
“多谢姚小姐惦念,安然一切都好。”
姚冰宛疏淡地弯一下嘴唇没有再寒暄下去。
“时候不早,你怎么还不回去?”玉轻寒问道。
“正想回去,我走了!”她又向他们蹲了蹲身子准备离开。
玉轻寒拉住她,被他拉住的手恰恰是抓伤的手,她轻蹙秀眉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咳嗽两声道:“等一等。”
“还有事?”
见她颦眉,他不禁看向她的手,看到手背上的抓伤他的剑眉微微一拢,道:“怎么回事?”
她想缩回手,但他紧抓住不放,只好淡淡地说道:“我自己抓伤的。”
“为了陷害别人?”他似笑非笑。
她不自觉地轻努一下嘴,怎可以算作是陷害?那守卫本该受到惩罚的,她只是抓伤自己的手诬陷他已经十分仁慈了。她没好气地说:“放心,我不会用这样的招数陷害你的!”
“挺狠的嘛!先包扎一下吧!”君羡看一下她的伤笑道。
“不碍事的。”
“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一起走,路上再包扎吧!”他回头接过香月递上的一个小包袱就拉着她走出了红粉斋。
姚冰宛望着他们的背影心头酸涩不已,轻蹙着柳眉说:“我从未见过国主那么自然的牵一个人的手不放。”
“有何不妥?”君羡故作不解。姚冰宛的心思他们都看得出来,但玉轻寒假装不知,他们也不会揭穿。
“我怕沈安然早晚会害了国主。”
“只是牵手罢了,有那么严重吗?”他继续装糊涂。
姚冰宛淡淡地看他一眼道:“君公子何必在冰宛面前装糊涂?你我都了解国主的性格,他不愿意亲近的人一定会十分客气对待,莫说是牵手,连碰一下都不愿。可他对沈安然跟对其他人不一样,非常不一样。”
“我看着没什么不一样的,你多心了!”
“但愿只是我多心。”姚冰宛依旧皱着眉头。
君羡也皱了皱眉头,他不太喜欢过分敏感的女人,这让人相处起来不太舒服。
玉轻寒在路上帮沈安然包扎了伤口,又出乎意料的没有由正门进宫,他领着她绕到了一道连锁都已经生锈的不起眼的小门回到宫里。她十分奇怪他的行径,但没有问为什么,她知道玉轻寒一定有自己的打算,也许宫里的人一直以为他还卧病在康宁宫呢!和玉轻寒分开后她回到冷清的凤栖殿,想着这个时候不会有人造访刚刚失去主人的殿阁,谁知刚踏进去就被神色慌张的金簪儿告知玉翼寒正在皇后寝宫等着她。她心下迟疑,不知道玉翼寒为什么要在皇后的寝宫里见她,那里到处都是皇后生活过的痕迹,难道他不怕触景伤情?
推开寝宫的门走了进去,看到憔悴不堪的玉翼寒裹着皇后的衣衫颓唐地坐在地上,一双原本有神的眼睛已经变得暗淡无光,眼底一圈青黑,唇边布满了胡渣子,鬓发凌乱,头上的玉冠戴得歪歪斜斜的,看样子这两日他并未好好地收拾自己。他手里拿着一壶酒,几只空了的酒瓶倒在周围,看来他已经喝了不少的酒。看到他这个样子,沈安然心里充满了悲悯,现在的他不是被太后拽在手里的傀儡皇帝,而是一个刚刚失去爱妻的失意男人,再也触碰不到妻子的他只好将自己裹在妻子曾穿过的衣服里,好像这样就会回到曾经相拥的时光一样。她忍不住撇开眼,深深吸一口气才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