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愣了愣,不知她是试探还是纯粹在问意见,她抿一抿嘴说:“此乃天意,人力无法阻止。”
“哀家不那么认为,好端端的怎么会小产?你替她瞒了哀家多少事?”
太后冰冷的语调让沈安然的心一滞,脸色变得刷白。她稍稍稳住慌张的心,强作镇静地说:“奴婢不敢隐瞒太后。”
“是吗?”太后忽然扣住她的手腕,指甲戳着她的皮肉让人生痛,冷笑一声说:“沈安然,你还敢说不敢隐瞒哀家?你胆子真大啊!就不怕哀家让你父亲永远都回不来?”
“太后!”沈安然惊得一下跪下,心思转了好几转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的问话。她不能说实话,但太后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想来想去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太后到底知道多少才好想对策。
“依你的心智不可能看不出皇后有孕,哀家让你注意的时候为何不说实话?”
“奴婢……奴婢实在不知如何判断皇后是否有孕,在还没确定的情况下不敢断定皇后就是有孕,更不敢告诉太后……”
“狡辩!”太后打断她,一双犀利的眼睛直逼她的眸子深处,道:“看来你并不在意沈清流的性命。”
“不!”沈安然惊慌不已,只得说:“太后,奴婢句句属实。奴婢若是确定皇后有孕岂敢不上报?娘娘她是因为流产而殁了的,奴婢虽然为太后办事可也心疼皇后,又怎会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太后盯着她良久,冷笑一声说:“你倒是说了句实话,你心疼皇后。是不是因为心疼她就故意与哀家作对?”
“奴婢父亲的生死全凭太后的一句话,奴婢岂敢与太后作对?太后要是还不相信奴婢的话,那奴婢只好以死证清白了。”沈安然说毕便起身往旁边的柱子撞过去。
太后急忙命令身边的人将她拉住,因为她看到沈安然撞柱的身影就想起了当年玉玄寒撞柱的情景。她对沈安然已经相信了一大半,也许她隐瞒了皇后怀孕一事,但皇后之死一定与她无关。因为沈安然深谙沈清流的生死在她的掌握之中,一个还没成熟起来的女子就算再怎么有心计也断不敢拿父亲的性命来做赌注,更何况皇后和她之间的并无利益关系,她没必要害死皇后。但是,沈安然真不是一个能让她放心的人,她必须让这只棋子就算废掉也要成为一柄杀人的匕首。
“哀家现在也不能相信你所说的话,待到真相查明之时定会还你公道。如今,哀家要将你关押起来,你服不服?”
沈安然一怔,抬头看一下太后连忙又低下头恭谨地说:“服!”
“好,押下去!”
金禧带人将沈安然押到坤宁宫专门关押犯事的宫女的名为‘役室’的居室里,一把大锁将门锁起来,每日提供足够的水和食物,宫女就在里面等待最后的判决,不少人就在等的过程中熬不住精神的折磨而自尽。这里曾有一段时间每日都抬出一具尸体,所以,这一间看是普通的居室一般人都会绕道而行。沈安然被关押在里面,大部分人猜测她命不久矣,有人已经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等待着她被抬出来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