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约而同看向门那边,只见玉轻寒缓缓地走来。沈安然彷佛见到了救星,有他在玉玄寒怎么也不会太放肆,她连忙迎了上去。玉轻寒看到玉玄寒也在略感意外,却也没有多想微微一笑便顿住了脚步。
“殿下!”她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明显的喜悦。
“皇兄,你怎么也来了?”
玉轻寒轻咳一声,说:“有个糊涂虫把东西落下了,我顺道送过来。”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根五彩丝线编成的发带递给沈安然。沈安然迟疑一下才接过,那根发带是她感觉无聊的时候编的,临走前她压在了枕头底下,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了。攥着那根发带,她秀眉轻蹙,抬眸看向玉轻寒见他嘴角微扬似有笑意,她不禁有些恼,此人多半是在嘲笑她吧!
“真好看!可以送给本王吗?”玉玄寒在她发愣的时候拿过发带欣赏着。
沈安然并不想把发带送给他,可是玉轻寒却说:“难得阿玄喜欢,你何不顺水推舟?”
她暗咬一下牙,瞪着玉轻寒笑道:“此等俗物怎配得上南越王?”
“阿玄不嫌弃,你就不要矫情了。”
“奴婢矫情,殿下更是如此。不过是一根发带而已,何需劳动你送来?扔了也罢!”她赌气地把发带扔进了旁边的炉子里。她不愿给别人的东西,他偏要让她给,她生气他这么的没有眼力劲。
玉玄寒见此情景敏感地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目光不由得在两人之间梭巡。沈安然对他客气疏离,对玉轻寒反而自在得多甚至显得放肆,一点都不像是主子奴才的关系。而玉轻寒更是奇怪,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几个人服侍的来这里竟是独自一人,好像并不像让其他人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一样。一种隐隐的危机感在他内心深处萌芽,但他再一次压制住疯长的趋势,暗自安慰自己那不过是因为沈安然救了玉轻寒她才可以那么放肆,而玉轻寒也因此稍稍待她特殊一些。
“哎!扔了做什么?”玉轻寒疾步上前徒手就把发带从炭火烧得火红的炉子里拿了出来。
发带已经被烧了一半,他急忙拿手企图去捏熄火苗。沈安然看到他这样做不由得一急,挥手夺过发带,自己反而被上面的火苗灼了一下,痛得她立刻松了手,发带也掉到了地上。整个过程不过是一瞬间,玉玄寒却看得惊心动魄。他先是转身把装有温水的脸盆端过来,接着就抓着沈安然的手放到水里清洗。
“灼伤了没有?”玉玄寒担忧地问。
“没事!”她缩了缩手。
玉玄寒不放心,摊开她被灼到的手看了看,手掌灼伤得不严重,只是拇指和食指被灼红了。他暗暗松了口气,抬眼看沈安然,可她看着玉轻寒。玉轻寒弯身把烧坏了的发带捡起,皱着眉头看了又看,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它一样。玉玄寒略一沉吟便接过了发带,说:“已经坏掉了,不如扔了吧!”
玉轻寒望向沈安然,她并未作声只是轻咬着嘴唇。
玉玄寒见他们都不出声便把发带再次投入炉子里,这一次没有人再去徒手把它捡起。沈安然咬着唇看着发带变成灰烬心里微微作痛,她瞥着玉轻寒,他面上一点可惜都没有。
“安然,记得让人帮你涂点烫伤膏,否则会痛很久。”玉玄寒说道。
“嗯,奴婢有些倦了,今日不适宜再陪伴两位殿下,两位殿下请便吧!”她脸色有些不好,说罢便背过身去。
大秦兄弟对视一眼,玉玄寒便说:“那你好好歇息,我们走了!”
他们离开知音院一路无言,经过一棵桃树的时候玉玄寒停住了脚步,说:“皇兄,你有没有觉得安然有些不妥?”
玉轻寒回头看着他笑了起来,说:“我看她恢复得很好,生龙活虎的还会跟人怄气了,没什么不妥。”
“我认识的沈安然很少会为了一件小事而生气,今日不知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让她如此生气。”
“她不是对你生气。”
“那她对谁生气?是皇兄吗?”玉玄寒盯着他,脸上还是一贯的冰冷。“可她为什么对皇兄生气?”
“也许是心情不太好,我恰好来得不合时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