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和一手扶住齐豫,探究地看着玉玄寒的背影道:“齐良使,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你是说……”齐豫站稳,目光里充满了疑惑,继而笑了笑,说:“可真麻烦了!这边唱罢,那边开场,总不得让人安宁。”
欣和神情一黯,轻蹙着眉头,说:“我只担心姑娘她!”
“确实让人担心,但这些我们是无法插手的。你我不都得听主子的?”
欣和瞟她一眼,说:“却不知你的主子是谁?”
齐豫愣了愣,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说道:“不就是国主吗?”
欣和不语,别人也许没有察觉,但她日日夜夜都在留意着玉轻寒身边的人,齐豫的身份十分可疑,这是沈安然一开始就怀疑的了。但是,沈安然也止于齐豫是玉轻寒的人这一步,她却留意到更多,齐豫不完全是玉轻寒的人,也许她是个双面细作!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歌声顿了顿又起,依旧的婉转动听,动人心魄。她的声音比她的琴音还要好,可如今听在玉玄寒耳中却有别样的滋味。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可她唱的歌弹的琴都非为他,叫他如何甘心?脚步不禁变得进退不是,袖中手掌早已握成了拳头。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她柔情似水地握着玉轻寒的手,坐在床边婉转低吟,恰似多情的仙女降临凡间一般。为何小仙女握的不是他的手?嫉妒的滋味尝起来真的不好受,尤其是对象是自己最敬爱的兄长。他最在乎的两个人就在眼前,偏生让他心中难受,恨不能把他们交握的双手拉开。是他先遇到她的,他们的缘分更深,老天不会让所有的不幸都发生在他身上的吧?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她是他一个人的小仙女,从初见就一直住在他心里的人,他们有着一个关于桃花和梅花的共同秘密。他喜欢她,执着地喜欢了十几年,这种喜欢会一直延续到生命终止。他不容许这一腔的深情都付诸东流,在她还没真正了解他对她的感情前他都不会放弃的。
“睡了吗?”沈安然低声询问,听不到帐内的人回答便微笑起来。他已经睡着了,睡梦里就不会感觉到太多的不适吧!她真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看到他才能真正的踏实。放开他的手,举手要掀开帐子看个究竟。
“安然!”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她的动作硬生生地打断了。
她转头看见玉玄寒站在几步开外正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她连忙起身行礼。玉玄寒上前扶住她,看一眼床,轻声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前来探望国主。殿下呢?”
“和你一样!”玉玄寒看看帐内朦胧的影子犹豫一下,说:“你对皇兄很特别!”
沈安然回头望一眼玉轻寒伸出帐外的手淡淡一笑,回身把他的手放回帐子里,神情动作都极其轻柔生怕会弄醒玉轻寒。
“殿下,我们到外面去吧!”她低声道。
玉玄寒点点头,转身出去。
外面的宫灯已经升起多时,四处亮如白昼,灯光之下沈安然的脸尤其白皙,一双明亮的眼睛更是通透。他望着她,几欲伸手捧住她的脸看个真切,这真的是他的小仙女吗?为什么在她淡淡的眼神里他竟有一丝怀疑?他难掩心中的波澜,一下将沈安然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沈安然吃惊不已,想要推开他怎奈被抱得太紧动弹不得。她甚是不解,几次尝试隔开一点距离都不曾成功,为何他每一次接触她都那么的让人窒息?她讨厌这样毫无距离的接触,抵触来自他的力量。
“南越王,请自重!”她无奈而冰冷地说。
“自重?本王不要!”他生气,因她抵触他的拥抱,更因这个‘自重’二字,好像他抱她犯了什么错一般,而他不认为自己有半点错。面对喜欢的女子,他不再压抑内心的感情,所谓自重不过是给那些伪君子的!“本王就要这样抱着你不放,甚至让所有人都知道!”
“殿下这是为何?奴婢自问没有招惹殿下,让殿下非要这样为难奴婢!”沈安然强忍心头不快淡淡地说道。
“你招惹本王了,早在十几年前我们初次见面时就招惹了!”
沈安然秀眉一蹙,也不知道自己初次见他时到底哪里招惹了他。那时的她任性得不许这个让她心里感到应该疏离的男孩叫她妹妹,如果这样也算是招惹了他,那她也只好认了,但也不至于让他这样子对她吧?现在的她是不记得那时的事的,她正好有理由糊涂到底。
“过去种种奴婢已经不记得,还请殿下放过奴婢!”她语带央求。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他松开她但仍旧圈着她在怀里,看着她充满了疑惑的眼神心又是一沉。“安然,本王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
沈安然心里不由得哀叹玉玄寒真是个小气鬼,那么一点小事竟然还记在心里那么久,想必之前种种戏弄都是为了这事吧!
“殿下,奴婢向你道歉。”
玉玄寒眉峰一拧,原来她根本就听不明白他的话!
“你到底有没有用心在听本王说话?”
“奴婢在听!”她一脸的无辜。
“沈安然!”他气极了,捧住她的脸就要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