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君然不由得低喊。虽然他不想沈安然和玉轻寒在一起,但更不想看到沈安然痛苦。
“阿澈,你真的忍心吗?”玉翼寒问。他不是瞎子,来到青山城所见所闻就知道玉轻寒和沈安然之间的感情。就算玉轻寒无意,但沈安然却执着,这种对爱情的执着就像当年的宁皇后一样的强烈,让他觉得玉轻寒的处理太过无情。
玉轻寒沉默。
“轻寒,现在还来得及。”刘靖苑皱着眉头说。
玉轻寒凄然一笑。
“皇兄,为何你要这样做?宁可把她嫁给他,也不愿意让她和我在一起,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如太后所说的那样吗?当初你也是知道我求赐沈安然才又向太后求赐的吗?”玉玄寒不解地看着玉轻寒,感觉他很陌生,不像是小时候会维护他的皇兄,以前听到的风言风语好像都是真的那样。
玉轻寒猛地看向他,但依旧一个字都不说。
君玉注意到玉轻寒的手掌握得紧紧的,他在极力隐忍。其他人也许不太清楚,但她十分了解他的身体状况,他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她悄悄戳一下君然的腰,示意他扶住就要倒下的玉轻寒,同时看一眼众人道:“好了,表哥已经很累了,你们还要继续问下去吗?”
玉玄寒还想说话,君玉瞪他一眼,冷冷道:“南越王,并不是你想要就可以得到的。表哥都这样子了,放过他吧!”
“就是,你们别像吸血虫一样非要把阿澈吸干,老爷子在的话你们就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了。”君羡撇撇嘴,弯身一把将玉轻寒抱起就走。
玉轻寒越过他的肩看着众人越来越模糊的脸,虚弱地一笑说:“君三,你说我现在像不像被男人抱着的女子?”
君羡鼻子一酸,平日玉轻寒只要能走动都不会让他这样抱着走的,他已经耗尽了心里连走路都无法好好地走了。
“嘿,你这么美的女子还真是少见,本少爷今儿个捡着便宜了。”
他无力地扯动一下嘴角,在陷入无边黑暗前喃声说:“她会明白的,是吗?”
君羡眼睛酸涩,泪花几乎夺眶而出,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悲伤的样子,大声地说:“放心,十里红妆一件都不少!”
君玉料到沈安然会找她,但没想到会过了几天才来。眼前的女子憔悴得让人心疼,已经失去了初见时的身材,明亮的眸子也变得暗淡无光,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从她眼底的青黑可以看出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纵使是君玉这般的女子也只能长叹一声拉起她的手缓缓地引着她躺到软榻上。
“安然,有什么想说的就跟我说吧。”
沈安然动了一下嘴唇,眼圈已经红了起来,可是眼眶里的泪花怎么也不肯跌落。
“你怨他吧!恨他吧!”君玉咬牙说。
“不,怨不得,恨不得!”沈安然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她忽然用力抓紧君玉的手说:“君玉,从我明白自己已经沦陷的时候开始,我就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只要能做的,我都为你做。”
“我想穿上嫁衣,嫁给他,哪怕是一天也好。”说到这里,她的泪终于掉了下来,滑落到微微弯起的嘴角。“我知道他不可能陪我天长地久,可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算是一天、一个时辰,甚至一刻钟,不,须臾也是一辈子。”
君玉眼睛酸涩,深吸一口气说:“安然,他就是个混蛋,你忘了他吧!”
“忘不了的!要是有人让你忘了哥哥,你能忘了吗?”
君玉沉默,情深至此,又岂能说忘就能忘!
“我曾想过,就算不能嫁他为妻,只要能远远地看着他就好。可是,如今他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人人都说清河王悲悯,可我怎么看到了绝情?”
“安然……”
“我以为我懂的,原来是自以为是。”
“当初你就不该对他动情。”君玉知道玉轻寒绝情起来无人能及,就算现在这般作为她也无法为他辩解半句。
沈安然摇摇头,道:“初遇之时,我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他,岂知道经历了生死去到清河府,却不知不觉的深陷其中。无论他对我好还是坏,我都无法自拔。对他的感情就像是本能一样发生得悄无声息,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可我并不后悔。”
“你真傻!非要只爱他吗?”君玉拭去她脸上的泪。
“怎么办呢?他就是我命里的劫。”
“不许再为他哭了,听见没有!”她命令她,心里翻腾不已。有些话只能在心里说,却不可以对她言明。她忽然恨透了老天爷,一个是她的表兄,一个是她的小姑子,无论哪里个她都希望好好的,偏生如今都各自糟糕透了。
“我哭了吗?”
“安然……”
“君玉,帮我达成愿望好不好?哪怕是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