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川已经盘桓太久,久攻不下的城池使得军心开始动摇,眼看秋天将至,没过几个月寒冬就要来临,如在这之前还不能攻下城池,只怕会陷入绝境。玉玄寒为目前的战况头疼不已,左思明提供的兵器拿到了,但是将要面临的又是粮草的问题。其他各地征收起来的粮食预计只能撑到冬至,朝廷根本不打算再拨调军粮,连连的战事也使得百姓无法很好耕种,再征收军粮只怕天怒人怨。他原打算派人去清河府征收军粮,但他想到对玉轻寒的承诺,不让战火祸及清河府百姓,他就开始犹豫了。
“殿下,很快就要秋收,军粮之事无需太过担忧。”君然说道。
“如何能不担忧?就算如今对峙,我们也需要足够的军粮支撑下去。南越的粮食已经全部调遣到这里,其他藩王所提供的粮食只是杯水车薪,要继续打下去就得有足够的军粮。”
君然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玉玄寒,道:“这一点国主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殿下只需派人把信送到张相手里,张相自会安排好一切。”
玉玄寒展开信一看,心中既喜且悲,万万没想到玉轻寒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为何这时才拿出来?”
“国主说过非到万不得已都不动用清河府的储粮,那是殿下最后的支撑,但如今久攻不下,再无军粮支撑,怕功亏一篑。”
玉玄寒想了想,把信压下,道:“皇兄说得对,清河府是本王最后的支撑。军粮的事再缓一缓,秋收将至,洛川的乡绅应有存粮,本王会派人去征收。”
“洛川的土豪乡绅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把存粮交出,需许以一定的好处,但也未必能得到多少。”
“征收了再说,再不够就只能动清河府的存粮。”玉玄寒重重叹一口气,狭长的眸子看向君然,问:“君然,君玉去南汉多久了?”
“已有两个月。”
“可有什么消息?”
君然笑道:“前不久君玉来信说安然已经诞下麟儿,取名刘恒,南汉陛下下旨将她晋为王妃,昭王对安然的照顾无微不至。”
玉玄寒闻言心头一酸,却强装欢笑点头道:“想想不过半年多,安然已经成为母亲了。安然早产生子,身体如何?可要让君玉好生照顾。”
“谢殿下关心,南汉有昭王在定会好生照料的。”
玉玄寒黯然神伤,如今沈安然是刘靖苑的妻子,刘靖苑又是那样温柔体贴的男人,哪里需要他担心这些?从来沈安然的事都轮不倒他来操心,可他真的好想去南汉亲眼看看她,哪怕是一眼也好。
“君然,本王要离开洛川几天。”
“这时候离开?”
“是,有些事需要处理。有你和林洋,还有犀首先生在,本王离开几日应不成问题。你要为本王打好掩护,就说我病了,谁也不许探视。”
君然不知道玉玄寒想做什么,但是既然他这样吩咐,他也不必多问,应下便了。军中无主帅恐会出乱子,可这些日子城池久攻不下,兵将疲惫,也正好趁此时休整一下。
出了主帐,君然碰见失魂落魄的左小萱,这段日子说也奇怪得很,竟不见她再来缠着他了,有人传言左小萱很快就会嫁给南越王,这样也好,省得她继续纠缠惹恼了君玉。
左小萱见到君然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她咬咬牙迎了上去,想要摆出一贯骄纵蛮横的样子,却忍不住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