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后,正视着道格,费蓝终于一脸释然:
“原来已经被看穿了,我确实不是原国王呢。
‘神器’之所以被称为神器,不是因为它有多么强大——强大只是一种附带,真正的原因在于,‘神器’本身触及了只有神才能到达的领域,那就是颠覆造物法则来创造意识……”
“然后呢?无限剑灵,此刻的你,是自由的吗?不受执念所操纵的自由。”
转过身,道格面对着费蓝,正颜厉色。
闭上眼睛,费蓝阐述着不知是否回答的话:
“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自己交给艾拉·康努力安……”
继而睁开,他与道格对视:
“罢了。
倒是我想问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受用于你?觊觎着‘神器’力量的无名鼠辈,我已经见得太多了;就连那边那位魔法师,直到濒死关头她仍没有放弃‘无限剑’、那种没有灵魂的躯壳。”
“所以?哪怕灵魂脱离躯壳,也不惜拒绝任何人,等待着不知何时而至的死亡吗?”
费蓝侧过脸,不无惆怅:
“是的……”
“那,就是你的愿望吗?”
显然,费蓝有点惊愕、有点不解、有点迷茫:
“愿……望?”
“不知道么?
愿望,是灵魂的痕迹,区别于生物繁衍、存活等自然行为;因为拥有愿望而发奋,因为祈求愿望而努力,因为实现愿望而高兴,源自内心深处的渴求,直接体现本质的高等生命特征。”
目光如炬,道格往前迈出一步:
“为什么那位魔法师濒死依然没有放弃‘无限剑’?因为这是她的‘愿望’啊!
连愿望为何物也不明白的你,凭什么大义凛然地对他人的行为颐指气使?”
我当然能够明白,没有愿望,等待着生命终结的碌碌无为。
不自觉往后,稳固的树干却令费蓝退无可退:
“别开玩笑了,我也是有愿望的!我、我的愿望是……”
淡然,道格命令:
“说出来。”
冷风席卷沙尘,给肩上、身上、腿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撒下撕心裂肺的痛。
呢喃着咒文同时亮起轻微的白光,无暇顾及周围,也无法往前一步,只拄着无限剑,唯恐会突然消失般目不斜视地盯着地面上的另一把,梅莱竭尽全力地治愈自己。
然而,猝不及防的情况还是出现了。
道格捡起了另一把无限剑。
就像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急得两眼通红,她哆嗦着扯出声音的嘶哑:
“不……别这样,你不会想这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