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散去,应如天将逆冲入口中的鲜血强行咽下。
他的神通没有风暴那般多样化,但单论风行威能,远比后者更强、更广。
与旅者交手数招受创,应如天自认一身功夫还没能用出三分。
【想用反射与速度硬吃我……】
他心中不服,还想再战。
狂风走笔,卷走尘烟。
应如天正欲起身,却猛然见到旅者双手抱臂悬浮半空,冷冷俯视着他。
“应家主,现在胃口如何?”
这一次,嘲讽声中,混入了些许对不知好歹者的杀意。
应如天紧抿嘴唇,仰首与旅者对视。
后者目中射出的金银光芒辉煌刺眼,让人看不清真切神情。
这一瞬间,以旅者为中心,世界的尺度在应如天感知中变化反复、游移不定。
【方圆近百米内,‘远近大小’之概念,都由此人一意而决……】
应如天升起一个念头。
【或许过去未来也是……】
这一刻,堂堂风君难以自抑地感到无力——他意识到了风行权柄与时空间在质上的差距。
如果连对外界的基本感知都做不得准,又谈何斗战争胜呢?
“神目之王武德昌隆,应某不是对手。”
应如天斗志一泄,垂目讨饶。
“既然不是对手,那就滚吧。”
黄怀玉回道,面无表情。
这是第一次,应如天被人用这种语气呵斥。
怒气随风,狂卷于心湖。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终究没有舍命雪耻的勇气。
“领教了。”
应如天低声撂下一句,带着人沉默离开。
至此,红木之下,只剩下两家。
执火者外,乃是七星。
黄怀玉投过目光,看到天枢正僵在原地,左右为难。
他怕一言不发逃走,会被认为是不敬;但要主动与神目之王搭话,又怕触怒。
所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留在这,是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打算让我称一称?”
黄怀玉斜睨发问。
“旅者爷爷,小的绝对没这个意思!”
天枢战战兢兢道。
他有自知之明,自认三个自己联手未必能比得上应如天。
但应如天在旅者面前走不过一个照面。
“小的是腿吓得发软,不敢动弹……”
天枢是江湖混子出身,纵然到了能级三中阶,依然不改本性。
横起来没上限,怂起来没底线。
“我可没你这样的孙子,你也滚吧。”
黄怀玉喝道。
此言一出,七星的人如蒙大赦,连东西都不收拾,立刻滚蛋。
久违的清净降临了。
黄怀玉这才有时间端详红木。
三百余米高,近百米直径,上端斜支出密密麻麻的荆棘骨茬,下方则探出强健的根须,串联整个帝之下都。
或者说,这棵巨木,就是帝之下都本身。
黄怀玉落回根须,挥手示意手下们退开。
他既然亲自来了,青栀小队的诸多方法尝试就都没有了必要。
神话之中,对西王母的记载很少。
祂的出身、目的、死亡都是谜团。
红木之中,或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