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冉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头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疼。她完全忘记自己昨天干过什么，她的记忆定格在昨天最后她喝了一瓶二锅头下去。

所以然后咧？

她摸出了房间，今天又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她揉了揉自己的头，造型姐姐看见她醒了——赶紧对她招手。

她的头发睡得乱七八糟宛若鸡窝，造型姐姐实在是看不过眼了。

封冉冉走过去，造型姐姐给她打理着造型，封冉冉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昨天我是喝醉了么？”

造型姐姐犹豫着看了一眼封冉冉，她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告诉封冉冉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封冉冉稍显呆滞。

“我……我应该记得什么？”

造型姐姐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比较好。

“没什么没有什么。”

她正说着呢，裴亦斐推门进来了，造型姐姐尴尬的咳嗽两声，然后递给她衣服示意她去换，封冉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拿着衣服走过裴亦斐身边，突然想起了什么，犹豫的抬起头问道。

“昨天……我喝醉酒，你没有乘机吃我豆腐吧？”

造型姐姐在后面憋笑憋得很辛苦。裴亦斐的表情看上去显得很平静的样子，他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我保证没有。”

封冉冉哦了一声，然后她默默拿衣服去换了。

……

等封冉冉换好衣服跟裴亦斐一起走到拍摄场地的时候，升旗那边饲养员姐姐还没有抱它出来，封冉冉跟裴亦斐并排站在窗子外面，封冉冉觉得就这么傻站着，她觉得还是挺尴尬的，于是她忍不住找话题跟他聊。

“上一次不是说有一个颁奖典礼……所以你要请假喽。”

裴亦斐的表情淡淡的。

“我不打算请假去参加。”

封冉冉觉得好奇，她看着裴亦斐，犹豫着问道：“为……为什么不去啊？去颁奖典礼的话……不是很风光的事情么？”

裴亦斐低着头，他看着窗台上头摆放着的水，阳光下头，他的侧脸线条干净，封冉冉愣愣的看着，听见裴亦斐说道。

“因为拿到这个奖的可能性很低的。其实颁奖典礼——”他考虑了一下怎么措辞才显得合适。“颁奖典礼虽然不能说完全内定，但是每一年，什么片子能拿到什么片子拿不到，大家心里头都有数，谁提名谁注定陪跑……”

裴亦斐笑了笑。

“我这个提名，很明显是陪跑。跟我竞争最佳男配的有迟卫国，这是个演乡土剧三十年这几年才开始涉猎电影的老戏骨，他提名的作品我看了，演得很好。至于万秋寒……这个奖他的希望最大。”

封冉冉听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她默默想了一下，这个人是谁。

“他今年十九岁，父亲是圈子里面的著名导演万山。他获得提名男配的电影是他父亲的老友，著名电影导演田棋的戏，今年一共获得了七项提名，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男配，最佳女主，音乐，剪辑，剧本。”

封冉冉张大了嘴，他看着封冉冉，笑了一下，模样倒是很随意的样子。

“所以这个奖，他拿到的概率最大。”

……

裴亦斐打定主意不去这个颁奖典礼，封冉冉哦了一声，她觉得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也没有什么——

所以当经纪人打电话来的时候，封冉冉还在一边走神……

裴亦斐被临时通知了他拿到了这个奖。

手机被打通了视频电话现场连线采访裴亦斐获奖感受，封冉冉还在原地发呆，她没get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是这样的。

裴亦斐手机一开始接通的时候开的后置。

这个颁奖典礼是直播。

于是所有收看这个颁奖典礼的人有幸看到了这样一个景象——接通视频电话之后，对面并不是裴亦斐，而是一个陌生的，好看的，女生。

她好奇的抬起头看着屏幕飞快的眨了眨眼睛——那一瞬间，无数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个根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女孩子，然后镜头飞速切换到了裴亦斐的脸。

他说：“很荣幸获得这个奖……”

封冉冉依然不知道自己上一秒入了直播镜头被无数观众看见了，她只是好奇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听着裴亦斐流利的说出了一整套获奖感言——

然后她看见裴亦斐默默放下手机，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她还从来没有看见过裴亦斐有这么纠结，这么欲言又止的样子。

封冉冉心头隐约就有了不祥的预感。

然后她听见裴亦斐说。

“封冉冉，你好像，要上热搜了。”

花了三分钟才搞清楚刚才那个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封冉冉，表情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