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了片刻,对方的人在靠过来后也没有乱动,好像停下了。我想他们以刚才我射击的位置为参考,在靠近之后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我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瞄准着他们可能出现的地点。
我和对方就这么耗着,对于这点我倒没什么意见。拖延时间是我此刻很愿意做的一件事。我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瞟了眼冲下公路的那辆车。那个摇摇晃晃下车的人此刻还没有站起来,也许是晕过去了,也可能是死了。我突然觉得另外那辆车的人靠边停下放弃追击好像不时为了救援第一辆车那么简单。具体的原因不清,我只是觉得如果换做是我来追击,会这么轻易放弃吗?救同伴大家一起停下?这等于是承认这次追击任务失败可以不管了吗?难道第一辆车上有什么重要的人?
我一边想着一边仔细观察了下第一辆车。车里完全没有动静,这还有要救的必要吗?我转而看向我的对面,那里同样很安静,不过我想那里应该同样有人这么盯着我这里或者我的这片区域。估计我这里一有风吹草动,子弹便会朝我飞过来。
在大概又过了五分钟后,在第一辆车那里好像有东西动了下。我立即看向那里,有人在藏在第一辆车的那一侧打开了车后门,正在试图拖人下车。
看来我的估计是对的,后座上应该是个什么他们需要而且必须救援的人。我是不是要再给他们再捣捣乱?至少不让他们轻易的完成救援。但没一会儿我便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公路上又有一辆车过来了。
这两车明显警惕性高了很多,没有直接开过来,在接近这里后便关了车灯接着很快靠边停了下来。
我得走了,真的要走了。此刻我甚至有些后悔没有早点离开了。我立即轻轻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树林黑漆漆的,我不知道那里通往哪里,也许走进去之后很快我便会迷失方向。但现在只能往那里走了。
我慢慢转身,轻轻的往树林深处移动。不过就子走了五六米之后在路对面便响起了枪声。几枚子弹打在我的身旁的树上,一枚直接在肩头开了口子。我立即卧倒,然后回头看了看对面。对面的人没有持续射击,这让我一时无法确定开枪者具体的位置。不过在这人开枪之后,其他人都动了起来。
我不能停,必须得继续走。我趴在地上慢慢的开始往树林深处爬。在爬到一颗树后短暂了观察了下,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我加快了速度,在爬了大约二三十米远之后,我站起身一路跑了起来。
但是刚跑出没多远,子弹便跟着屁股后面飞了过来。我回头瞄了眼,对方从我之前的位置两侧绕了过来。我没有还击,而是选择继续跑,因为我发现虽然对方在朝我射击,但是准头并不高,这明他们实际只是依照动静大概判断我的位置,毕竟这里黑漆漆一片视线很差。而如果我进行还击,那无疑是在帮助对方来确认我的位置。
我埋头往前跑,其实在黑漆漆的树林中逃跑是件及其费劲的事,不时刻的注意前方是否有东西挡住,就是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还不时有伸出来的树枝或者树根绊脚,我这不被划伤,就是绊倒都有很多次了。而两侧身后的这帮人依旧根据我发出的声响来射击,不过好在渐渐的这些人离我越来越远,他们打出子弹的准头也越来越差。看来他们并不是铁了心要追上我,地形不明,视线不好困扰着我更困扰着他们。
在大概不间断的跌跌撞撞的跑了十来分钟后,我注意到身后再没有子弹飞过来了。我慢慢放慢了速度,摸到了一颗树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并看向后方及两侧。没有任何的动静,没有人追来。我慢慢的靠着树坐了下来,我已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这段时间缺乏运动,并且是严重缺乏。现在的感觉就是口干舌燥,不想大口的呼吸,因为大口的呼吸会让人觉得更干,仿佛整个嘴和呼吸道都要干裂开的感觉,但是不大口呼吸又不行,因为那样我会让有种喘不上气,氧气不够用的感觉。
妈的。。。以前跑路至少还记得在身上带点水。这次连水都没带出来,身上估计就是枪和所剩不多的子弹了。
在大约休息了五分钟后,我看向四周,这里是哪里我完全没有概念。此刻我觉得让我按照原路往回走回去都成问题。因为这里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可做方向参考的东西,更没有任何的路。而就在我抬头准备看看是否有月亮和星星时,一滴水珠落在了我的脸上,接着是一滴接着一滴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我忘记这一是下雨的了。
我又看向四周,此刻也许继续跑对我来的意义已经不大了。我不如蹲在这里就这么等着,等到亮,至少能看清上下左右之后再做打算。我摸了摸口袋里赵毅留给我的手机。也许到时我得靠赵毅联系到伊万他们了。不过不是现在,我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