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指着院墙边砌起来的小水池,继续说道:“看到那边的水管没,院子里有阀门,要放给他们一些水,你跟我来。”
说着,他搬着两摞饱食膏走到院子里,贝拉跟过去。
男人站在一个边长大约二三十厘米的正方形窗口前,外面正是小水池,旁边有一个架子用来放饱食膏。
他看了看贝拉,道:“你以后自己分食物的时候,要是害怕,可以先准备好,把院门关上,再召集他们过来。”
贝拉打量着院墙是石制的,将近三米,看上去不太高。木质院门也很厚实,比较有安全感。
男人又道:“这些家伙驯得比狗都老实,任你打骂,其实,没必要担心他们...”
他身子一探,冲着窗口外,大声喊道:“给老子一个一个过来,队伍不准乱,拿了东西就赶紧滚!”
外面蹲在抬头位置的人,佝偻着身子,慢慢走过来,习惯性地把小木桶放在水管下。
“死快点,一个个的给老子麻利点!”男人对这些人充满不耐烦,他扭开阀门,干净的清水流进小木桶里。
安格斯一直释放着精神力,虽然这名男工手很脏,但安格斯仍然发现了他手背上有一行数字编号。
难不成是把这些人当作像是商品一样的物件么?安格斯疑惑丛生,他能感知到男工完全没有情绪波动,不论男人如何吼骂。
冷冰冰的,就好像机器人一般,安格斯看得出来,他们不是那种后天虐待导致的人性消亡,而是天生的情感缺失。
水桶还没接满,男人就关上了阀门,丢出去一支饱食膏,转过头向贝拉道:“老哥跟你讲讲这里面的门道,每个月水厂供给的水是有定额的,这些狗东西只要不让他们渴死便足够了,多出来的水,就是每天拿来洗澡都绰绰有余。”
男人一脸惋惜,道:“在外环就是这点好,用水比中环充裕多了。”
“不过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单调,还是中环有‘人味’儿啊!”说完,他肆无忌惮地扫视贝拉的身子。
贝拉一惊,连连退后两步。
男人耸耸肩,继续分发食物,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是个女人过来接替,但是她抱个孩子,那肯定是和高层有些关系,作死的事儿他是不干的,过足眼瘾就够了。
安格斯大致能明白男人的想法,他反而越发觉得赶牛车的老者不简单,居然这么清楚实验的事情!按理说,一般管理层应当是不了解的,没看到这男人也是半猜半想...
但那老人...安格斯心急电转,他忽然想起老人摸手背的动作,可他没发现数字编号啊...
“工作就是这些,很简单,种植相关有其他专门的人负责,不需要你插手,你平时只要去地里看看他们是不是在耕作就行了,有异常就用通讯器向城里汇报。”
“差不多就这样,你过来发吧,我现在回屋拿家当走了。”男人迫不及待要离开。
贝拉和男人隔着一段距离,道:“你等等,我去把行礼拿进来。”
她朝着牛车走去,看见外面男工一个接一个地老老实实领取食物,然后走向远处的草棚休息、进食。
见他们规规矩矩的,贝拉松了一口气,担忧消散不少。
虽然她以前同样是三级公民,知道手背上有编号的人都很听话,但现在是头一次见这么多男人,心里有所不适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