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染就小声劝白园园:“园园啊,你适可而止啊,玩笑开一开就行了,别真的把赵哥给吓出毛病来。”
白园园嘻嘻笑着:“我知道我知道!赵哥自己说不怕,他强烈要求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个男人的。”
“……”白心染无语。
然后忽然就听到赵则刚也大叫了一声:“啊————!”
恰好这个时候已经升到了最高点,一直向上滑的椅子现在都停住了。
人都有那种心理,越是害怕,越是要去看。
椅子上坐着的很多人都纷纷低头看向下面——距离地面两三百米,这算是欢乐谷的最高点了,可以俯瞰整个欢乐谷的所有区域,风景非常好。
而白园园却没有低头去看风景,而是在赵则刚叫声一落下就哈哈大笑起来。
“白、园、园!你给我等着!”赵则刚咬牙切齿地叫道。
坐在两个人中间的白心染再一次警告地叫了一声,语气里也带着一点无奈:“园园,你又笑什么啊?!”
白园园扯着嗓子在风里大声说:“刚刚赵哥叫破音啦!而且还会颤音呢,说不定赵哥也是天生的歌唱家啊!哈哈哈!”
白心染:……
赵哥是你的经纪人,不是你的仇人好吗?你这样紧追不放不停对着他放嘲讽,真的好吗?
白园园的话说完,旁边的其他游客们都笑起来。
赵则刚再一次咬牙切齿,然后再此起彼伏的笑声中,最高处的人们带着椅子一起猛然从空中狠狠跌落向地面。
这才是真正不停的惨叫声连连响起。
这一瞬间的失重感,实在是太吓人了。
有一种就这样跌落在地面也停不住,会直接摔成一滩肉泥的错觉。
惨叫声一个比一个高。
“哗啦!”
机器在最低点突然停住。
然后又慢吞吞地升到中间的位置,再次跌落——这一次大家已经感受过了刚刚的那种心都凉了的感觉,这一次就没有什么感觉。
就连赵则刚都没有叫。
机器停稳了,游客们纷纷自己打开安全带和安全压杆下来。
白园园就摇头晃脑十分快乐地说道:“哎呀太爽了!还想再坐一次。”
然后白心染就真真切切地看到刚刚走下椅子的赵则刚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因为害怕会伤害到大男人强烈的自尊心,所以白心染只能装作没有看到,也没有去搀扶赵则刚。
去穿鞋子的时候,白心染分明看到赵则刚的脸色煞白煞白的,就跟刚刚经历了一场最可怕的地狱浩劫一样。
白园园还在那边蹦蹦跳跳地哼着歌,时不时还愉快地挑几个舞步——作为一个已经出道的女艺人,她可能不会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是肯定都是会一点的。
所以跳舞一点也难不倒白园园。
看到她这么高兴,原本还想再劝劝她的白心染也放弃了。
她转而去劝赵则刚。
几个人已经再一次走在了大路上,秋日的阳光挥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白心染落后了白园园一点,对慢吞吞地走着,明显还没有缓过劲儿来的赵则刚说道:“赵哥啊,你真的别逞强了,不能玩就不能玩呗。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真的没什么丢人不丢人的啊。”
赵则刚“嗯”了一声,然后回过头看了白心染一眼,忽然说道:“心染你身体不好,但是玩这些刺激的项目也不觉得害怕啊?”
“嗯。没什么感觉,就觉得挺刺激的。”白心染微微笑着说。
赵则刚这个接近一米八的山东大汉忽然就觉得很心塞——白园园那丫头一向身体好得不要不要的,胆大包天什么都敢玩什么都敢做。说她能玩遍欢乐谷的所有刺激项目,赵则刚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但是白心染……
这个自己都承认自己身体虚脱,需要锻炼的看起来弱不禁风文文静静的女孩子,她居然也不怕!
还觉得很好玩很刺激。
讲道理啊,赵则刚跳楼机上的时候,记得猛然下降时,他差点吓哭了——因为真的自己要死了。然后脑子里就胡思乱想着那些想做却还没有做到的事情、还有自己还没有找老婆生孩子、辛辛苦苦攒的一点老婆本没有舍得花,如果就这样死了,别人也不知道他的银行卡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