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把她给忘了，可是作为杜斐然的骄傲和自尊让他继续这段感情——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错，所以误以为母亲的老友是仇人，根本没有去调查就对人家展开了报复，最后被困住的人反而是他。

杜斐然有时候想一想会觉得，命运的确是很奇妙又很公平的东西。所以不管在那之后，白心染是不是对他绝情，是不是对他毫不留恋，他即便是再怀念那些回不去的时间，但是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去做，他认为不对的事情。

比如再主动去追回白心染？不会的，她是别人的合法妻子，他不应该这么做。一则这样做了就是给白心染添麻烦，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看着自己已经结婚的妻子还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心里面肯定会有一些不好的想法的。二则，就算他去做了，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杜斐然自己也很清楚。

所以他没有怎么挣扎，就已经确定了，他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来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去打扰她，他自己守着回忆默默地想念就好了，日子也并不难过不是吗？毕竟他们也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记忆的。

对于李舒眉和原来的白园园，这两个人，李舒眉是他的母亲的朋友，就凭这一点，杜斐然都会对她抱有歉意和尊敬的。而白园园是她的女儿，也就算是他的妹子了。当初是他认错了人，白心染已经离开，但白园园还是白园园，还在娱乐圈里，杜斐然就没有收回说出去的那些话——白园园没有什么错，就算是作为眉姨的女儿，他也应该帮帮忙的。没有帮忙，但是现在发现自己要捧的不是那个人，就将一切收回，杜斐然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因此白心染离开后，白园园的一切还是照旧的。

杜斐然看着她越来越红，那张跟白心染一模一样的脸，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了的大屏幕上、电视上、甚至是街边的广告牌上，LED显示屏上……

奇怪的是，他从来不会为了这张脸有一分一毫的心动——明明所有人都知道，包括眉姨和白心染白园园的父亲，都分不出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同，他只从视觉上去观看的话，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的脸的确是长得一模一样，但是……面对白园园的时候，他却完全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了。

不光是隔着屏幕看着虚拟的人物是这样，他曾经在C市见过白园园几次的，只是白园园没有看到他而已。见到真人，杜斐然更是有些惊讶的发现，这个人，他清晰的能够知道，她不是她，不是那个让他心动的女人。

他竟然能够只凭着感觉来区分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了……

杜斐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露出什么表情来。

后来，他就跟秘书打了招呼，不要让他在遇到白园园，秘书当然是照做了。因此，杜斐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白园园了，那张脸跟白心染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换了一个人，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面对白园园的时候，他只觉得波澜不惊，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什么都不感兴趣。杜斐然在心里轻声地叹了一口气。

难道他以后……都要这样了？

他也想过自己会不会是不再对白心染有感觉了，所以才会面对一模一样的脸的白园园的时候，没有一点儿情绪起伏。可是直到此时此刻才知道，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一模一样的脸，那个人离得那么远，只是惊鸿一瞥，他就在一刹那之间感觉到了心跳加速了一下。那种感觉太过强烈，无法隐藏，无法作假。

杜斐然侧过脸去，大步往前走。

落地窗外面对立面一无所知的白园园还在对白心染说话：“你们说，方恒之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要不就是真的肾虚了？更年期？不过男人也有更年期的吗？不然我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以前他虽然花心了一点但是人还是很正常的啊，现在感觉他根本就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