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快吃,吃完我们也好赶快上路。”周道儿见师傅吃的舒爽很是高兴。
“这个……”一听此言,李欢喜抬头看了看太阳,顿时细嚼慢咽起来。
“呃……我说乖徒弟,今天咱们也赶了不少路了,要不就在前面找一阴凉之处,铺就铺就,歇息算了如何?”
周道儿回头看看远方,此山背后是一坐极高的山峰,山顶之上云雾缭绕,阳光照下,那云彩隐隐泛出金色,甚是好看。
回过头来,周道儿满脸不解之色,道:“师傅,您不是说咱们山门就在那最高的山头之上,由此望去已是不远?此时日头还高,倒不如到了地头在休息岂不更好?”
“这……这……这远是不远,可是这山路难行,翻过这个山头只怕也要夜深了。山路崎岖,师傅倒也无妨,你修为尚浅万一有何意外我难向你母亲交待啊。”
周道儿垂头想了想,道:“师傅……你有神行之术比我这轻身之术更是神妙百倍,却为何不使?入山已经三天有余,如果师傅和我脚程一般,我们原该昨天就能到了。”
李欢喜这时却是神情一肃:“但凡灵山宝地均有神灵守护,在神灵面前使我们那区区道术乃是不敬。得此宝地之后,我曾在仙人面前立过重誓,入得此山就绝不再使法术,已敬神灵赐福地之恩。”
周道儿这才释然,临走之时那苍龙曾用言语中暗自点他一番,心中隐隐就有芥蒂在那。加上这李欢喜好吃懒做,每日里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也从未见他苦修过什么道术,哪有一丝修道人之风范。周道儿本就是玲珑心肠,原本是被一股修道之念冲昏了头,但时日一多,却越发怀疑起来。
再走了几天周道儿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疑虑,缠着便要学那法术,李欢喜无法,只能在肚子中搜刮了一些货色讲解与他。这李欢喜虽然不学无术,但在玄心宗十余年功夫什么轻身术,空空术(类似意念移物的法术)之类的小道法却是背了一肚子。当然凭他的修为叫他使个出来倒还不如赶个母猪去爬树来得简单些,但凭他口才,讲解起来却是头头是道。
原本李欢喜还准备了一大堆货色,准备在那周道儿修炼无成的时候可以多编些理由蒙骗过关。但说来也是奇怪,这些对李欢喜来说千难万难的道术,周道儿却往往一听就会。少年人好奇心重,虽然这些法术虽然在修道界中只是一些最浅薄的基本之术,却也让他学的津津有味。
李欢喜肚中背的书着实不少,一路行来,一个背一个自行琢磨进展倒也飞快,见师傅知识如此‘渊博’,周道儿原本一丝疑虑早已慢慢淡去,但苍龙曾教诲到了地头真入了山门才给银子,故此那一堆银子还是牢牢缚在身上始终不肯撒手。
说起周道儿为何有如此悟性,却乃是那仙灵之功。
这仙灵乃仙界神物,人间许多的道术又原本就是仙界所传,日日见那仙人使用,仙灵原本就熟知。仙灵与周道儿合体之后,许多记忆已深刻在周道儿识海深处,只是周道儿还不为所知而已。
此时仙灵虽然还处沉睡之中,但刻在周道儿识海深处的记忆却已是周道儿自有,有这做根底,学这些个浅薄法术自然手到擒来,毫不费力。只可惜那些高深的东西,凭李欢喜在玄心宗的地位也无缘观看,教给周道儿的几乎都是一些初入山门所学小玩意而已。
但在李欢喜如簧妙舌之下,周道儿却已是得意非凡,只道自己已然法术高深。幸好李欢喜倒也有自知之明,一路上严加管束,否则不晓的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会捅出何等纰漏了。
李欢喜心疼银子,这一路却是慢慢徒步行来,茭湖到这鹊山近千里路途,整整花了二人一月时光。幸好周道儿初涉‘道门’,李欢喜又时时吹嘘山门之中怎样华美,眼见心愿得偿心中欢喜,倒也不觉幸苦。可到了这鹊山之中,山路难行,天气偏又炎热异常,李欢喜却反到支撑不住了。
这鹊山原本颇有名声,在古籍中曾有记载:‘南山之首曰鹊山,其首曰招摇之山,临于西海之上,多桂,多金玉。’
背后那山便是那招摇山了,眼看苦行月余,此时目标就在前头,周道儿早已兴奋不已,哪里还肯慢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