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中,煌灵饮着茶,看着风青燕对着木人桩挥舞拳头,练习基础招式。
女孩身着有些类似于洪门派道服的简练武服,扎着马步,一拳又一拳的持续挥击,打在绑在木人桩上的沙袋,发出沉闷的声音。
细腻的汗珠顺着女孩的脸颊流淌而下,流过修长白皙的脖颈,最后淌进了道服之中,无数的汗珠已经将道服内衫湿透了,但女孩毫不在意,继续挥击拳头,重复着一次又一次动作,哪怕拳头已经变得有些红肿起来。
看着女孩刻苦认真的模样,煌灵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当年还没有成为洪门派正式弟子的时候,师兄师姐们经常会给自己开小灶,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监督自己在演武场不断练习基础招式,为习武打好基础。
因为只有洪门派正式弟子才有资格习武修行,那时候的煌灵还没有正式拜入洪门,无法和师兄师姐们一起修行的。
但师兄师姐们对煌灵照顾有加,除了平时代替师父监督弟子们修行的严厉的大师兄,其他的四位师兄师姐几乎每天都会在晚饭后偷偷拉上煌灵前去演武场,进行一天的修行。
那时候真的很辛苦,二师兄无尘和四师姐金燕都是拳师,三师兄程宏是剑士,五师兄华仲是灵族气功师,为了不厚此薄彼,结果每人都要教导煌灵一遍,弄得煌灵每天对三种职阶的基础招式都得刻苦联系。
对这种违反门规的行为,师父没有阻止,因为师父洪玄公的病情愈发严重了,总是待在房间里休息没有出来,一众弟子们最担心的其实是大师兄天罡。
天罡大师兄平时代行师父监督弟子们修行的责任,严查众人的行为是否触犯门规,所以师兄师姐们很是担心大师兄会发现此事。
倒不是担忧惩罚,而是担心耽误煌灵的修行。
可长久以来,师父和大师兄好像都没发现似的,对此事闭口不谈。
这让众人都松了口气,随即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但终于有一天,还是被大师兄撞见了。
煌灵清楚的记得,那天已经很晚了,大师兄一脸严肃的表情来到演武场,师兄师姐们和煌灵瑟瑟发抖,煌灵刚想解释,想把责任和惩罚揽过来,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天罡大师兄那严厉的眼神止住了。
天罡大师兄让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不准停留,唯独把煌灵留在了演武场上。
师兄师姐们欲言又止,大师兄一句淡淡的喝问就让他们带着担忧的神色不舍的离开了。
当时的煌灵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还是甘心接受惩罚。
但谁都没想到的是,天罡大师兄绝口不提师兄师姐们给煌灵开小灶的事情,只给了煌灵一柄沉重的斧头,让煌灵对着一个个木桩挥击了五百遍,确认完成后这才让煌灵回去休息。
这让腰酸背痛手脚发麻的煌灵一脸错愕。
接下来,师兄师姐们依旧每天教导煌灵各种招式,到了一定时辰然后就被大师兄赶走,煌灵留下来继续挥舞斧头,这时候的煌灵才明白,大师兄是在用这样的方式继续教导自己的修行。
这种特殊的修行方式一直持续到了煌灵成为正式弟子的时候,煌灵正式拜师之后,选择了剑士作为自己的修行之路,结果也因此“倒了大霉”。
包括大师兄在内,除了三师兄程宏,其他的师兄师姐纷纷表示不满,结果煌灵白天练习剑招,晚上还要被师兄师姐们变本加厉的磨炼其他职阶招式,苦不堪言,痛并快乐着。
直到现在,煌灵每每想到那些回忆,总是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回忆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煌灵知道自己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大人这是在想些什么事情呢?笑得这么开心!”一声娇媚的声音打断了煌灵的回忆。
幽兰迈着像猫一样的步伐缓缓走来,掩面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