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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中心思,司荀面色微微有些难堪,目光怒色剐了她一一眼:
“你---。”
温滢忙讨好将茶水重新端了起来,低眉垂眼的递给男子,莞尔开口道:
“行了,殿下您先喝杯茶,消消气,殿下若是觉得实在堵的慌,不如下一道旨意将苏医官直接赐死便是,左右不过是一商贾之家的平民老百姓而已。”
“身家性命还不是由着殿下拿捏,当然若是殿下还未能平息怒火,一并将嫔妾赐死了便是,嫔妾也不敢置啄半分不是---。”
僵持了许久后,司荀方才将茶杯给接了过来,轻抿了几口茶汤。
温滢神色微微一松,又笑眯眯的开口道:
“殿下,您此番出差一个多月,想必挤压了许多的公文未曾处理,犯不着为了嫔妾这点芝麻点小事劳力费神的,毕竟公务要紧,要不嫔妾给您碾磨,殿下还是先行处理公文吧!”
司荀微微皱眉,转目凝视了她一会,被这丫头插科打诨一会,这心里挤压的怒火倒是莫名其妙的消散了不少。
此刻,他一边拿着毛笔沾了沾墨汁,一边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
“你别以为口齿伶俐的随意说上几句讨巧的话,孤便被你稀里糊涂的混过去了,孤警告你,若是你三月之内未曾顺利怀孕,孤照样要了他的狗命。”
温滢心里给他翻了一记白眼,但面子上还是谄媚一笑:
“是,只要殿下您心里头高兴畅快,想怎么处置底下的人都可以,不过,想必殿下也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背上个乱杀平民的坏名声吧!”
“据嫔妾所知,这次殿下处置淮南疫情一事果断迅速,深得民心,甚至还有孩童们编造了各种五花八门的歌谣称颂褒奖殿下爱民如子,宽厚恩德之名。”
“想必以殿下这般博爱子民的性子必定不会滥杀无辜的,既然要赐死苏医官,想必也是有站得住脚的必杀的理由才是---。”
司荀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你这张利嘴啊,不去当说书先生真是可惜了。”
温滢面色微微一正,恭顺的开口道:
“嫔妾多谢殿下的夸赞,还望殿下放心,嫔妾日后必定好生修炼这张利嘴,不辜负殿下的期望。”
司荀被狠狠的呛了一口,好半响都未曾说出话来,冷哼了一声。
旋即便抬手在折子上面批阅着什么,顿时室内保持着宛如诡秘般的沉静。
大约过了一炷香功夫后,男子似猝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无厘头的淡淡的说了一句:
“孤听说这次治愈瘟疫的药方子是你所提供,孤向来是个赏罚分明的人,孤本来是想要好好的嘉奖于你的。”
“可考虑到你擅自做主处置苏医官一事,实在有些欠妥当,便将功抵过吧,暂且饶过你一次。”
他也不是非得执拗的将苏医官留在皇宫内,每次见到他,心里头就不由自主地膈应堵塞的慌,不畅快的很。
若是旁人他直接秘密下令赐死便是了,可若是他真的将苏医官给直接赐死了。
估摸温滢一辈子都会记恨于他,可就这般随随便便的放他离开皇宫。
他又觉得太过便宜于他了。
况且他知晓温滢对苏南是存有情义在的,前世的时候,他便知晓这温滢跟苏南待在一块,比他要轻快自在许多。
不会像跟他待在一块那般小心谨慎的模样。
前世,当他和苏侧妃将他们抓奸在床的时候。
即便那时的他对温滢存有几分在意和情分在,但是向来清高的他眼里自然是容不得半点沙子的。
即便再痛心疾首,他便只能忍痛将他们两人给赐死。
后来他没想到这温滢会为了自证清白名誉,居然毫不犹豫地直接亲手捅了苏南一刀。
他便想着许是他真的误会了温滢,这才下旨饶了她一条性命,即便后来他无意间打听到苏南并没有死。
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未能及时救治,勉强的捡回来一条命,却一直缠绵病榻,久病未愈。
他也没有多想,想着这丫头毕竟乃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之家难免一时恐慌下手也没个轻重。
因为内心恐惧未将人给及时捅死也算是情有可原的。
可重活一世,他再反反复复的琢磨前世所发生的各种细节,他便突然想明白了。
说不定这都是那丫头处心积虑的算计,明着是想要亲手杀了苏南,实则是想要秘密的赌一把,保全他的性命。
若是一般的寻常女子当场杀了人,血溅当场早就吓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