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温滢和江若影跪在后面,连续跪了大半天的功夫,又加上此刻温滢有身孕在身,难免显得有些疲倦无力。
就连小脸也跟着猝然变得苍白一片。
旁边的江若影见状,心里难免有些忧色,暗自瞥了她一眼,悄声低语开口道:
“温滢,你本就身子虚弱,加上现在肚子内---,你可得当心点,千万别强撑着啊,要是身子实在不舒服,要不跟太子妃告个假,我担心你身子骨吃不消---。”
温滢摇了摇头,有些无力的开口道:
“无碍,我撑得住,眼下这太子嫔突然病逝,殿下这几日伤心欲绝,就连脾性也变得比以前暴躁了许多。”
“这底下的嫔妃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霉头啊,这殿下向来看重太子嫔,大家有目共睹,深怕出现一点差池,惹得殿下训斥不满。”
“谁在这个节骨眼上不是拼命的彰显对太子嫔的诚心敬意,我若是因身子娇弱告假,指不定有人在背地里戳我的脊梁骨暗搓搓的骂我了。”
“算了,左右不过两三日的时间便出殡了,你放心,我自己的身子骨自个清楚,我能支撑的下去,再说,好歹是嫔妃们轮流跪拜,等跪上一两个多时辰,便可以休憩了。”
江若影微微皱眉,暗自嘀咕了一句道:
“今日晚上后半夜,咱们还得起来给太子嫔守灵,你确定自己身子骨受得住。”
“况且若是殿下知晓你现在怀有身孕,又怎会舍得让你受这番累,若是孩子有什么闪失,你可担待得起,孰轻孰重,你心里要清楚,可千万别逞能---。”
此刻,太子妃笔直的跪在最前面,倒是做足了正母贤良淑德的典范。
对于此番太子嫔的丧事,一应俱全的也是她亲自筹办的,无不仔细周全。
本以为这太子妃乃庶出,虽然是以嫡出的女儿出嫁的,但是没想到操持宫中庶务也显得格外的出色,尽然有序。
就连殿下平日里不太爱夸赞的,却对太子妃此举当众称赞了几句。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后,这太子妃便让诸位姐妹都起来了,赶紧回去歇息补眠。
免得晚上守灵的时候,担心诸位姐妹吃不消。
江若影神色迟疑了一下,方才走到太子妃跟前,恭顺斟酌开口道:
“太子妃,嫔妾瞧着温妹妹平日里身子弱,担心她吃不消,可否恳请太子妃恩准她告假,让她今晚就别来了。”
旁边的杜良媛一边假模假样的拿着手上的帕子摸了摸眼泪,一边嗓音略显沙哑出声道:
“这温妹妹病的可真是时候,只要遇到受苦受累的事,她一准便病了,之前皇后让咱们诸位姐妹前去为殿下去太祖庙求子求福,她病了,便罢了。”
“眼下这太子嫔去世,诸位姐妹无不尽心尽力的跪拜作揖,好让她早日登上极乐世界,一路走的安心一些,可这个节骨眼上温妹妹又病了。”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温妹妹仗着殿下的恩宠,恃宠而骄,方才在太子嫔葬礼上面如此惫懒耍滑的。”
“再说,论身子骨娇柔,咱们诸位姐妹何尝不都是弱不禁风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就偏生她身子骨娇贵,受不得半点累,吃不了半点苦。”
“据说,这温妹妹可是出身乡野之间的女子,怎么这身子骨反而比咱们这些养尊处优的世家闺阁女子还如此弱不禁风的,也不知道她是真病还是假病。”
“即便真病了,也该找太医好生瞧瞧,然后她亲自给太子妃告假,犯不着让江侧妃在此越俎代庖呗,当然我也是替温妹妹着想,免得因为此事背地里落人口实便不好了。”
“再说之前有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因为在太子嫔的灵前不恭顺,殿下当下便恼怒成怒的将那几个狗奴才直接拉出去杖毙了,即便温妹妹平日里再得殿下的恩宠。”
“可若是让殿下知晓温妹妹假意称病就是为了推诿给太子嫔守灵,就不担心殿下他---当然我言尽如此,至少你们是否听劝告,便不是我能左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