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看窦美仪的下巴慢慢挂下,以为不太雅观。
窦美仪瞳孔慢慢放大:“娘娘!”
张嫣四下看去,也没有看到别人,疑惑道:“你说谁是靓靓啊?”
窦美仪心里自怪:这人和娘娘长得未免太像。
接着她又用目光溜了张嫣的周身,心里肯定道:这就是娘娘,不过她如今为何却是这个样子。
不过窦美仪也就不说话了,画眉看她情况,以为她认错了人,把她给带走了,留香菱和张嫣在顾泽明房里二人玩耍。
北京城内,兰台诸御史发挥自己的本事,大大小小的贪官都交他们上了本章,立案调查。
一时间,大小官员人人自危,兰台大夫严助以“抢救失足者”的名号,重拳出击,一时间人人赞道:“遍观历朝反腐,还未有本朝厉害的。”私下却不免说严助这个人是不讲人情,是助纣为虐。
顾泽明在朝堂上也不免要遭遇一些反对派,比如这崇祯十六年的状元杨廷鉴,他说道:“反贪惩弊之举自然是必要的,而且于现在,更是必要,但如此酷烈,以致官不聊生,是否有点过火了呢?”
眼看赞和者还不在少数,顾泽明道:“不然,宋太宗有言:尔俸尔禄,民脂民膏,小民易虐,上天难欺。官者,所食之禄皆民之血汗,官贪一分,民苦百倍。本朝武宗以降,贪腐之风,愈演愈烈,屡禁不止,于今为甚。孔子曰:“为政以德”,易经曰:“天地之大德曰生”,生民之道,国之大者也。向使官府贪墨横行,而惩者似严实宽,以致百姓横议,上下离德,此诚自取灭亡之道,智者所不取也。“除恶务尽,勿使滋蔓”,先王之典。所谓过分之论,处士庸言耳。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矫枉!”
顾泽明的这一番言论是站在道德高地上的,很是慷慨激昂,因为儒家经典当中没有一句话是劝人应该多贪多占的。
赵廷鉴自然也还不是贪腐之辈,他也就是十六年的状元,按照崇祯皇帝换首辅的速度,他还想着做首辅呢。
又怎么会贪呢?
赵庭鉴的这一番言论,只不过是帮那帮贪污的官员说的,想以此捞取政治资本。
顾泽明说的在情在理,他又大权在握,那些贪官到底对他是没什么办法,只好寄望于走太后的路线。
一时间袁太后收到的礼物是络绎不绝,不过她也是一分一毫都没有收,她不是那种不知道事情的妇人。
眼看这两种没有办法,有些人只好铤而走险…
却说那朱慈烺开到了杨士聪的府邸,不巧,杨士聪却要上朝。
于是,朱慈烺便在府邸门口等待,左等右等,终于把门房看不耐烦了,施了他一张凳子。
朱慈烺便坐着等待,看着天上的白云聚了又散,看鸟儿别枝跳跃而起,一颗红花从嫩黄深绿的叶子间,缓缓抽离,慢慢落到了他的脚上。
他却一直没有动,只待鸟又啼鸣之时,他才醒了,睁眼一看,日头已经西了,倦鸟纷纷归林去。
“师傅。”
朱慈烺一看杨士聪便要叫唤,那杨士聪看了心中是大吃一惊:他怎么来了?
杨士聪打量朱慈烺,疑惑道:“你是谁?”
朱慈烺道:“我是太子啊?师傅你这是。”
杨士聪绕着朱慈烺转了几圈,拿眼睛盯着他:“你说你是太子,我却不认得你。我告诉你休要假冒太子,小心小命难保!”
朱慈烺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傅今儿是怎么了,刚要走,那杨士聪转身就要把他扭送到严助的府邸。
严助看着眼前的朱慈烺,知道事情是坏了,对着杨士聪道:“此贼居心叵测,杨大人能够这样,真可谓公忠体国,那些人拿了你多少钱?”
杨士聪两眼期盼:“一万两。”
严助道:“大人放心,待会儿我就命令人还给你。”
“如此多谢了。”杨士聪很是高兴,这一万两是他贪污来的,这笔钱自然是赃款,被拿走了,不过因为他是朱慈烺的老师,为了政治考虑,严助没有抓他。
昏暗的房间里,朱慈烺被关着,他不知道事情竟然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