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京城事情格外的多,先是张三被当众打死,后是地牢坍塌,大批犯人死去。
蒋鸣玉这样的行为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继续稳稳当当地做他的顺天府尹,现在顾泽明也明白过来了,估计袁太后是和蒋鸣玉提前讲过的,只抓犯人,不抓真凶,袁太后保他没有事情发生。
这个事情很难说有没有吴三桂的踪迹,不过以吴三桂历史上的政治敏感程度,很有可能是他,只有他才会被人架火。
小桂子,你还嫩了点。
顾泽明从天津回来的第二天,圣旨下来,顾泽明以大将军的身份开府治事。
开府建牙,这是臣子权力达到一个程度的标志,这意味着顾泽明现在又向曹操靠拢了一步,这实际上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顾泽明不可能放开权力,他要是放开,那就是死无葬身之所。
突然的开牙,实际并不突然,顾泽明这两个月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当皇帝是不现实的,朱皇帝的影响还是很大,绝对不可以慕虚名而致实祸。
开府第一事,那就要徙木立信,准确来说就是立信,大明已经是一颗摇摇欲坠的大树,顾泽明此前也曾想过救一救,但是自此这两个月的接触,顾泽明觉得还是毁灭好了,现如今从这里捞取政治资本才是要紧的,谁要做那个冤大头,谁做,反正他是铁了心不做大明的忠臣了,这次是让他下台,以后保不齐是什么呢。
不做冤大头,不做于少保!
一切都在无可挽回地走向堕落。
顾泽明穿着一品绯色朝服,胸前绣一只仙鹤,腰环玉带,足踩黑靴,朝着朝阳门去。
“乡亲们,大将军在朝阳门理事了,谁家有冤屈,有冤情都可以去他那儿说。”顾泽明安排下去的人四处散播这样的消息。
他就是要作秀。
事实上问了几个问题后,还真来了一个重量级的问题,那是一个双手干瘪的少年,他说他是草本堂的伙计,说他们草本堂的东家已经有半年没有发过工钱,他快活不下去了。
为富不仁,向来是最容易激起民愤的事情。
所以在这方面下手,是事半功倍。
顾泽明安顿了这个双手干瘪的少年,他姓胡,叫胡有庆。
立刻调查,自古以来卖药都是暴利,这草本堂自然也是有钱的地方,有钱就够了,顾泽明已经有判案抄家的动力了。
让《百姓日报》造了声势,说这草本堂里通外国,欺压良善,勾结官府,不给工钱。
写这篇稿子的时候,顾泽明甚至还不知道这草木堂的老板姓王。
把这名声打臭,让这王老板来上供就可以了,要是这王老板还不上道,就别怪顾泽明操刀一把罗织经了。
......
“怎么会这样?”草木堂的王老板看着眼前的《百姓日报》面露难色,这样的局势是他没有想到的。
有些事情根本没有什么要紧的,不给工钱也不算他们一家的发明,可这些事情要是上了台面,他们草木堂的生意还做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