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乱从头说。爱吾民、金缯不爱,蔓藤累葛。壮气尽消人脆好,冠盖阴山观雪。亏杀我、一星星发。涕出女吴成倒转,问鲁为齐弱何年月。丘也幸,由之瑟。
斩新换出旗麾别。把当时、一椿大义,拆开收合。据地一呼吾往矣,万里摇肢动骨。这话霸、又成痴绝。天地洪炉谁扇鞲,算於中、安得长坚铁。淝水破,关东裂。
“壮气尽消人脆好啊。”朱中梠见顾泽明这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问道:“夫君,怎么最近如此多憔悴之语?”
“朝廷如今是沉疴难治,你怎么会知道我心中所想呢。”顾泽明看着天边的那条云龙,感慨道:“有谁能知我心啊。”
朱中梠觉得局势挺好的,不知道顾泽明在愁些什么。
顾泽明也不想过多解释,旋即叫来了一个仆人吩咐一些事情。
潘才走了,顾家的男仆里面还是有一个头的,他的名字叫做袁好,是伍晴雯家里带来的,顾泽明看着袁好道:“去和潘才说一下,那个天津的事情先不要紧,先看看朝廷的动向。”如果朝廷要南渡的话,这份宝藏顾泽明就私吞下来。
“是。”袁好立刻去准备。
......
“师父,如今迁都好吗?”朱慈曦看着严助问道,他们师徒最近时常会在一起。
“当然好了,南京物阜民丰,比北京强多了。”
“那先帝为什么不南迁呢?”
“先帝不敢承担遗弃故都的名声,自然大臣们也就不建议了,不过当今的李阁老当时就和先帝建议往南走,只不过先帝那个时候没有采纳。”
“如今看来,先帝并非明君。”朱慈曦道。
他这句话就有点废话了,亡国之君再怎么说,提到明君也有点扯淡。
这些话皇帝可以说,严助就不方便说了,他道:“如今南迁正是好时候,再晚就来不及了。”
机者如神,难遇易逝,迁都也是有窗口期的,现在正是时候,山东,河南风平浪静,鬼知道这些地方什么时候又会乱。
朱慈曦又问道:“迁都的事情,大将军能同意吗?”
严助道:“众望所归,由不得他不同意。”迁都就意味着新一轮的权力分配,顾泽明在南边的名声不好,严助估计他不会用意,但现在南迁已经成为了众意。
众怒难违啊。
朱慈曦得了自家师父如此肯定的回答,说道:“好,师父你组织几个御史上疏,咱们这就议一议南迁的事情。”如今他也知道了皇帝是什么事情,皇帝就是独一无二,而顾泽明不让他独一无二,所以顾泽明不好。
他是皇帝,应该天上地下,唯他独尊。
七月份,万山上千奇的花红,大地上百怪的草绿,北京的夏天很闷热,卖冰的人家赚了钱,这冰都是冬天时候往河里挖的冰块,然后储存在地窖里面,一到夏天,这些冰块就起了用处了,常见于冰镇酸梅汤。
不过这都是富人家的玩意儿,穷苦人家还是期盼着一场风,或者下河里面去玩,需要小心,古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河里时常也会有溺水的人,他们要不是在河里面突然抽筋,要不就是被什么缠住了,葬身江底,说不上可怜,还是可悲。
他们的家人被生计压着,没有时间悲伤,两行热泪,也不会比身上流下的汗水来得更多,更咸。
原先被清军的土所舔平的护城河,现在也被挖得差不多了,这都是征发的徭役,朝廷一文钱不发,只是锅里比往常多了点饭食,让这些匠户感叹着新政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