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住所,他并不想让别人进去,特别是夏之遇。
可人来了,没有不让进门的道理,他厌恶夏之遇对微凉的纠缠,很多事情,说开了也好。
本来都是些纸包不住火的事儿。
“进来坐。”他说,谈的是他与微凉的隐私,在外头终归是不方便的,他有邻居。
夏之遇跟着进室内,玄关处的鞋柜有一双女士的拖鞋没放进去,粉丝的很刺眼,是微凉穿过的,夏之遇觉得心中的怒火烧的很旺。
室内的装潢很是简约,跟霍苏白的气质贴近。
让他进来已经是极限,端茶倒水朋友相处的方式他霍苏白真不想违心的做,徒惹自己不舒服。
“霍苏白,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冠冕堂皇的这么对她的,你这种人就应该去坐牢!”
比起夏之遇的激动,霍苏白很是冷静,垂下眼,“我能跟她结婚,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你。”
夏之遇眼睛眯起来,深深的不悦在眼底,扬手,想动手,恨意尽显。“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接近她就是勾引她。”
霍苏白冷笑,“勾引?我之所以去音乐学院教学理由是傅微凉,我并不否认。”
“你们那么早就好上了。”
“好上了?”霍苏白不可置信,盯着夏之遇,开口:“夏之遇,你真的爱过傅微凉吗?”
“当然。”深爱她,不能没有她。
“你配爱她吗?你既然爱她,为何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曾给过她?在音乐学院,微凉只是我的学生,我们之间的关系清清白白,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她曾经还是你的妻子,这点最起码的尊重你都不肯给她,你把她当什么人?她的为人,你不清楚吗?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给她,你爱的她什么?”
夏之遇吼间酸涩,被霍苏白这样的指责,心中的怒火锐减,更多的是对自己口不择言的后悔。
微凉在他与乔茗婚礼出现的那一刻,他早已没了方寸,如今站在这个男人面前,要跟他谈,却如今被激得狼狈不堪。
从离婚后,他与微凉之间,和平相处的次数太少,有的只是对她的羞辱跟伤害,他心痛,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无时无刻的想要通过一切的手段让两个人之间回到从前。
“霍苏白,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我明确的告诉你,你跟她走到今天的这一步,最大的错不是我,是你自己。”
“我?”夏之遇笑了,“霍先生果然是谈判的高手,偷换概念的本事让我自愧不如。”
“原来,你从来不自省的。”霍苏白摇头,笑了笑,为微凉不值:“夏之遇,那年事情事出有因,错全在我,她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可事后呢,你做了些什么?你对她不闻不问,把全部的错都推在她的身上?你的内心深处觉得她不自重?觉得她放荡?你是她的男朋友,这个时候你应该对她呵护备至的,而不是躲,不是不去见她,她一个人在那些日子里承受了什么,你知道吗?她或许因为对你的愧疚无法成眠,或许因为她肚子里怀过别人的孩子而觉得自己很脏,她无法面对你,所以选择自杀……你可有一刻心疼过她?”
霍苏白手指戳着他的心口,然后笑了,“你没有,在微凉不干净的那一刻,你已经放弃了她,让她去自生自灭……”
霍苏白的喉头酸涩疼痛,戳着自己的心窝,“我心疼,我心疼她,我总是不敢去想在我做过那件事情之后,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能重来一次,无论我面对的情况多么的糟糕,我不会去碰她清清白白的人生,我后悔我与微凉的开始是这样的境况,导致你们这群疯子总是拿这种事情去伤害她,逼她去面对那道隐秘的疤痕,这是一道疤也是我的一个错,我做过的,就没想着要去赖,如果我是你,在她出事的时候会比以往对她更呵护备至,错也不会让她来承担,夏之遇你与微凉三年的婚姻,你可真正的去了解过她吗?她小心翼翼的去爱你,等着你,可换来的是什么?你跟她的好朋友缠绵在你们的婚床上,她的心会不会死啊?会不会被你刺的痛死?”
夏之遇觉得自己的喉头卡着酸梅似的,嗓子眼难受的让人觉得呼吸都困难了。
想说什么,脖子上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在那件事情之后的第二天,我让我的助理跟着她,知道了她是谁家孩子,我是要娶她的,那个时候,我对她没有特殊的情感,只是想要对她负责,她比我小很多,我想,只要她愿意,我可以等她长大一些,因为这是我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