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么?”他拿手机又看了遍,注意力成功被转移。他前前后后都没发现错别字,不相信地问道,“在那呢?”
她指尖圈在上边,指着字,纠正他,“篮球的篮是竹字头,不是草字头,草字头的是蓝天的蓝。”
他恍然大悟,一个那么简单的字也给写错了。“我知道这字怎么写,一时手快而已。”他不愿意承认,极力狡辩。她不拆穿,默认了他的说法。
路上来来往往许多人,即使是恶劣的天气也不能阻挡考研学生们的热情,更何况月『色』当空、星辰闪耀的晴空。
抬头,月『色』皎洁,天上的星星一眨一眨的闪闪发光,仿佛拥有魔力般给人以力量,指引着『迷』途的归旅,坚定着远方的路。
许是夜『色』过于明亮,她眼底的清冷平白无故地变得柔和,他沉『迷』其中,久久无法自拔。过了绿荫道,他停下脚步,问她道,“将来你有考研的打算么?”
她瞥了眼旁边揣着书匆匆而过的人,深情不成不变,眼神却坚毅不拔,平心静气地回答,“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果我的能力允许,我想试一试。”她停顿了一小会儿,接着说道,“我觉得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想法,不成不变,庸庸碌碌,浑浑噩噩的浪费掉自己的青春,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如果自身条件、能力允许,很多人都有可能选择后者,而我,也是很多人中的一个。”
他了解了她的答案,他并不反对。“到时候我养你,你想念多少年都没关系!”
她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清亮乌黑的眼珠子明亮动人。他被感染了,抑制不住伸手抚『摸』她脸,指尖触碰上肌肤的一刹那,手指发麻而电流划过全身,细腻的触感在指尖迸发。
他眼里藏了星星,忽闪忽闪,一不留神能把人吸了进去。他温热的掌心进一步捧上她脸时,她躲开了,不自然一笑,剩下他手举在半空中很是尴尬。
她闪避着目光不敢去看他,不用说,他此时一定幽怨地望着她,两个眼睛能把她看出罪恶感来。他放下手,扳正了她,轻斥了声,“不经捧,我得重新考虑值不值得养你了?”
她不在意地淡然一笑,拉下他抓住她两臂的手,催促他,“天晚了,快点回去。”他回去后还要一通的洗漱,折腾下来时间不早了,她希望他早点回去休息,积蓄精力,毕竟他明天有场比赛。
听见催赶,他嘴角撇了撇,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不满。
她自知他误会她的意思了,解释着说道,“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你明天不是有篮球赛么,不回去好好休息哪里有精力比赛?”
“好!你先上楼,我在楼下等你,你上去了我再走。”他喜开眉笑,与方才耷拉着脸的人不一样,表情变化无常。
人都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可他的脸变得比六月的天还快,一声不响随意转换。
她往里走,脚步一顿,回过头,长发带起一阵风,发丝在空中展开美好的丝滑,她用手将头发抚到耳后根。
“向阳,明天加油!”没等他回答,她慌『乱』地跑了上楼,一颗心砰砰砰地跳动,要从她喉咙跳出。
他站了很久,直到清晰的脚步声渐渐模糊,乃至消失,而她跑上楼的影子在他眼前迟迟不散,清清楚楚地倒映着。
不可否认,有一瞬间他呆滞了,那一声“向阳”从她口中喊出来特别的不一样,温柔而情动,那种异样的酥麻形成了一股电流劈开了他的身体,电流退却之后,战栗感依然清晰地存在着。
虞清绝问过他那么一句话,他问,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他当时答不上来,现在的答案他有了。倘若再有人问他,他一定不加犹豫地自豪地说出口,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那就是,当你喜欢的那个人喊你的名字时,你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是期待着的,雀跃着的,甚至有一股愫动的电流淌过你身体,而别人永远给不了你这种感觉。
他向上看去,望着六楼光亮的楼层,紧紧相邻的寝室溢出暖『色』的亮光。他定睛眺望了几秒,好像这样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他低声呢喃,“晚安,我的女孩!”
伴随着车子远去的,是夜『色』,是挂念,更是深情缠眷的音乐,那一首她弹奏的《风吹过的街道》与他一起缓缓驾驶而去,就着寂寥豁达的天际,迎接着新一天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