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阳轻轻拉过她手一套,她纤细的手完全包裹住,温暖棉柔的感觉如同身处春夏。他边套边说,“这幅手套全球只有五双,我费了好大劲才弄来的。”闻言她退却地躲闪,他牢牢地抓住她手,不许她不要,顺利地套上。他满意地欣赏她手,跟一件艺术品似的看不够,“不许摘下,听到没有?”
“解剖课不许戴多余的、不相关的东西。”她反问,“吃饭、睡觉,难道不摘?”他提的要求她根本答应不了!
他让步,“那行,可以摘。出门必须套上,不许有疑义,嗯?”
宋井桐微微点了点头,低眉,专注地盯着手套上绣着的金『色』铃铛看,动手脱下,诉说着事实,“我没有圣诞礼物给你。”故而接受他贵重的礼物实则不妥,也承受不起。
程向阳叹气,又无奈又默然地命令,“闭眼!”
她没按他的要求做,睁着杏仁大眼狐疑的表情。他大手盖上她眼睛,眼前只剩一片黑暗。手骤然一搂,身体暮然贴近,男『性』的气息浓烈,好闻的古龙水味道充斥鼻尖。
程向阳一俯身,亲了下去。辗转在唇齿间,轻柔而炽烈,霸道而温柔。她大脑缺氧,胸腔的空气消耗殆尽,燃烧般失去反应,不自觉地僵硬在身旁的手紧搂他,找到支撑站稳的力量。行为不受调控,她缓而慢地跟随他的节奏笨拙地回应,牙齿不灵巧地咬到他唇。
得到反应,荷尔蒙蠢蠢欲动,他将罩在她眼睛的手放开,大掌半撑在她后脑勺,控制主导权,加重力道深而缠绵地忘我亲吻她。
半晌,呼吸已经缭『乱』不堪,两人极有默契地停止,他大手依然搂在她腰间,低喘着气望着她,手埋了埋她额角细碎的发丝。
她脸『色』绯红,躲闪地低垂着眼。眼睛在转瞬的黑暗中不适应强烈的明亮,眩晕的感觉在头脑中支离破碎,恍惚之中有一双难过得近似忧伤的眼睛注目着她,强烈的不可言喻的感情在那双漆黑的眼眸流淌。当她望去时,远处只有空『荡』『荡』的一排颓了叶子的树在风中站立,枝条晃悠地岿然不动。
程向阳扳正她,深邃的眼直『逼』进她眼底,四目相对。“我喜欢你的礼物!”
宋井桐尴尬得脸『色』更红,脸部燃烧的灼热感不用触碰她自己都能感受得到,更何况他指腹还在她脸上轻抚,可想而知她此时有多害羞,后悔刚才举动,实在太羞愧了。
在她以为程向阳会趁机调笑她一番时,他一把搂她进入怀里,下巴抵在她头上,有力的臂弯牢牢圈住了她,形成偌大的安全的港湾。距离密不可分,她浅浅地把头靠在他身上,他手一拢贴上了他后脑勺,于是她顺理成章地被他钳制在了他怀抱中。
“那么好的日子都被你浪费掉了,我精心安排的惊喜全没用上,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他低低地说,在她没理解过来他的话时,他又开口了,“让我多抱一会儿,今天不能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嘴边的话卡顿,她静静埋在他怀里,伸手抱住了他。仿若相拥不舍的恋人,就这么彼此都没有松开手。
尽然全是失望,怀着热烈欢喜而去,带着失望而归。季骅手上的礼物,成了莫大的讽刺。在她看过来时,他难过地避开了,节骨狠狠地拽着一旁的树木,松手时所过之处留下深深的划痕,竟然没有疼痛。
季骅劝说自己放弃,可终究顺从了自己的本心。同寝室男生讶异的一眼,指着他手中的东西问道,“不是送给宋美人的嘛,她没要?”
“她上晚课,没见到人。”季骅深呼一口气,失落的眼『色』深藏。不是见不到人,即便见到了,最后的结果他早已知晓。
男生『性』格一向粗犷不细腻,并不怀疑地说,“医学院都这样,忙起来没边没影的,明天你再给送就好了。”男生又感叹了句,“花了那么大的劲才弄来的,今天没能送去出确实是挺遗憾。”
敲打键盘的声音哒哒地响,游戏激烈厮杀的外放声惨烈。季骅提醒男生,“反击!”男生慌忙投入游戏战斗之中。
季骅看了眼手中的东西,决然地打开盒子,将手套封锁了。那是和程向阳送给她的一模一样的手套,那副手套还有另外一层深意,系在一起的铃铛代表心心念念,只要你在,只要“铃响”,我会来到你身旁。
她已经拥有一副了,他的这副,只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