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雯伸手扶她,宋井桐笑着说了句:我只是头伤着了,腿没坏自己能走,何况我没那么脆弱,不需要人扶,俞雯才收回手。“不上班,轮休,今天刚巧轮到我。”俞雯停顿几秒,看了看她后脑勺绑着的绷带,不由地问,“头现在还疼不疼?”
宋井桐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绑着的绷带,李婶窜了过来扯开了她的手,急切的语气吓住了两人,“别碰,要留疤的。”心杵地捂着胸口低呼了口气,心有余悸过后开始唠叨,“你要吓死李婶是不是?这伤口哪能随随便便拿手去碰,万一伤口感染了留下疤痕可怎么办?一点常识都没有!”
“女为悦己者容,天底下有哪个女孩子不在意自己容貌的?也就只有你了,长了多好看的一张脸,不懂得珍惜,不爱惜,老是让它磕磕碰碰的,总有一天给你搞坏搞毁了不可。”李婶绕到她身后,指了指她后脑勺,一连“唉”了几声,“脑袋这块儿是最难好的,好了头发也难长出来,一块光亮的头皮敞亮地『露』出来,你以为很好看?”
两人面面相觑,无奈地耸了耸肩。都什么跟什么嘛?
李婶自个恼火起来了,咬牙切齿地憎恨地咒骂着,“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遭天杀的放花盆在阳台,或者是故意这么对我家水妞儿,看我不把他脑袋拧断了我不姓李!”
因担心李婶紧张过度,李叔选择了隐瞒,只是对李婶说她在路过居民区时,被阳台上掉下的花盆碎片给蹭了下,并没大碍。李叔扯谎时,宋井桐暗暗给花盆赔了个不是,人家花盆挺可怜的,好生生地待着什么事也没犯,无辜地躺枪。
宋井桐忍不住笑了,顽皮地微笑挂在唇角,小心地提醒,“李婶,你姓罗,不姓李。”
李婶差点儿气结了,“就你多事,我姓什么我不知道是不是?”俞雯站不住地偷笑起来,受到李婶的警告后捂着嘴巴假装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地笔直站立。“行了,吃饭!”她拿两人没招,气鼓鼓地撇了两人。
桌上熬得软糯的米粥伴着肉的香味钻进鼻尖,粥水上飘着零丁的绿『色』菜丁,白中带着一丝翠绿,颜『色』素锦好看。
宋井桐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送进嘴里,距手边不到半个手肘的距离,没打开的用透明保鲜膜包裹的食物发出诱人的光泽。她闷闷不乐地拿勺子弄着碗里的粥,李婶以为太烫了,还积极地给她拿另一个碗匀了出来 ,介有其事地推给她,“吃吧,现在温度刚好,不烫嘴了。”
俞雯顿时倍感同情,几天以来不管是早餐、中餐,晚餐也好,宋井桐的三餐被李婶以受伤食物必须清淡的名义,每天重复喝着一样的粥,不吃还不行,李婶就这么殷勤地服侍着,一旦不吃那双直勾勾的眼睛让你觉得负罪。
宋井桐不情愿地吃了起来,忽地抬头问,“李婶,医生跟你说了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我不是什么大病,占着床位也不好,一会我们去办出院手术,床位腾出来给有需要的人。”一方面她确实觉得自己不需要住院,另一方面她待在医院里闷得慌,而且不出院她必须三餐吃着一样的食物,腻烦了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俞雯接话,心直口快特合李婶的意,说完想收回来都难,“桐桐,你自己现在都不配合医生,吵着要出院,将来你也是要当医生的人,要是每个人都跟现在的你一样不配合,嚷着要出院,那要医生来干嘛?”俞雯又讪讪地笑着,“抱歉啊!”
“说得好!”李婶赞许地拍掌,宋井桐不搭腔认命地喝着她的粥。李婶走到圆桌边上,头上传来说话,“雯雯这孩子比你乖多了,听话、懂事、乖巧、勤恳,一下班回来都会进厨房帮忙准备晚饭,哪像你,认个姜都认不清,生活的事情一窍不通。”
宋井桐不反驳,李婶换了个话题,“老太太去哪了?昨天过来的时候她跟我讲没胃口吃不下饭,今天特地从家里拿了点泡的豆角给她,人怎么不见了,是跟她家老先生散步去了吗?”
“嗯。”宋井桐点头,怀疑李婶是故意打开那盒泡菜的,“腌豆角太咸了,老太太有高血压,她不适合吃这些高盐的东西。”
“不咸,都泡了差不多两个月了,味道好极了。”李婶兴高采烈地满意于自己的手艺,“今天中午我们吃的就是这个,配上瘦肉炒,可下饭了。不信你问雯雯,是不是特别好吃?”
俞雯附和,宋井桐幽怨地恨不得赶两人出去,百分百是特意的这两人。
李婶呵呵大笑,“你也别气,出院了不就可以吃了吗?”
宋井桐戳了戳碗,口不对心地加重了语调,反问,“没气,干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