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什么,又不是你住。”五皇孙哈哈大笑。
“大哥天资聪慧,政事上帮父亲分担,三哥你体弱,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不怪你,我就是要让父亲看,我也有用处。”
三皇孙看他一眼,“你这样父亲反而更担心。”
“担心我会被砸死吗?”五皇孙笑得更大声。
他说完抬起手吩咐。
“来人,抬上来。”
诸内侍纷纷侧目看过去,看到三个力士抬着一个鼎走到练武场中。
这是一个比刚才那个更大也更重的鼎。
场内顿时喧哗。
一个内侍冲到五皇孙跟前,制止道,“殿下,不可。”
其他小内侍都一窝蜂涌上去,“不可啊,殿下。”
这么大的鼎,五皇孙之前也练过几次,每练一次,陪着的小内侍都感觉自己死过一次,他们才刚活过来,这又是要去死吗?
三皇孙知道五皇孙的德行,这是憋着一口气,要证明给别人看。
三皇孙不屑地笑笑,还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在一个体弱多病的人面前,显什么威风,你到父亲面前,举给父亲看。”
五皇孙皱眉,“父亲面前还是算了,还不打死我。”
内侍们脸上都还有些担忧但无奈,见五皇孙并没有真的打算要再举鼎,见状忙喊几个力士把鼎抬下去。
死去活来的,还真是要人命。
“殿下,你歇一歇,等下就要去国子监了。”一个内侍递上用水浸湿的帕子,给五皇孙净手。
五皇孙抬头看了看天色,擦净了手,朝树下乘凉的三皇孙走去,他的视线在人身上扫过。
三皇孙面色惨白,被树荫笼罩着,看不出表情,但一双眼奕奕有神,一点不像大限将至的人。
去国子监的路上,五皇孙私下问下面的一个内侍,“你有没有听错?”
内侍认真地想了想,“小的偷听到三皇孙殿里的医女说的。”
“说只有一年。”
“三皇孙听闻还很愤怒,差点暴起动手掐死她。”
想想还真是可怕,因为病久了,三皇孙养成了一副怪脾气,除了父母和几个兄弟,跟旁人都没话说,哪怕在皇上太后面前,也是敷衍居多,对其他人更是不尊,医女也不放在眼里。
五皇孙觉得医女说的,那就错不了,他听了有些悲伤,没想到,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天之娇子,却饱受病魔的蹉跎,上天对三哥太不公平了。
五皇孙大袖翩翩往前走,身后的内侍涌涌相随。
他看着前方连绵一片的宫殿飞檐,悲伤之余是心中抑制不住的兴奋,眉眼都飞扬,都说皇家兄弟情薄,这怨不得别人,谁让他生在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