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城门口出现了拥挤,出城的车马几乎堵住了路,苏玥也觉得奇怪,但她在京城不认识什么人,也不好上前冒然去询问。
“最近城外要做什么法事吗?”她停下脚步,自言自语叹道。
到了浴佛节或者佛祖诞辰的时候,城外的寺庙会举办盛大的佛会,吸引香客,但仔细想想最近没有什么节日,中元节已过,中秋未到。
夏日的马车薄纱轻垂,能看清其内坐着的人影大多是女孩子,女孩子神情懵懵懂懂,倒是跟车的仆妇神色慌张,催促着赶车的仆从快马加鞭。
苏玥现在回想起来,感觉到这种场面有些像逃难。
“我说这几日怎么这么多人出城。”她说道。
苏玥在京城没有亲戚也没有熟识的人家,这些事她不知道,问别人也问不出什么,别小看内宅,很多重要的消息都是从内宅的夫人口中传出的,很多官员在外口风很紧,但回到家中,紧绷的那根弦也松懈下来,面对枕边人更是无话不谈,千万别小看这些内宅的妇人们。
还好周垚来了,凭周垚的身份能出入到权贵世家的贵妇圈子,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她看着周垚,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你可知山西的战事?”周垚问道。
和宁王侵扰山西大同、北平的事,苏玥是知道的,她默然地点点头。因为突然起了战事,闹得人心惶惶,这段日子因为秋闱的事,热度才散去一些。
“和宁王一次两次挑衅,朝廷都按兵不动,也没有往大同增兵。”周垚说道。
苏玥好奇问道,“朝廷这样做,也太冒险了,难道不担心大同守不住。”
大同失守,北方就真的危矣,不说北方危矣,京城也暴露在对方的眼皮底下,山西过来就是京城。
周垚噗嗤失笑,又说道,“你是不知道大同总兵这个人吧。”
苏玥看着她,“他很厉害吗?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周垚收起了笑,不断点头,“可以这么说。”
大同总兵是一员老将,曾经掌握半座军山,现任榆林总兵曾在他霍下听令,榆林总兵是后来居上,大同总兵至今依旧挂帅镇守北方。
“这么说,大同总兵是不逊于榆林总兵的将领,甚至可以说,比榆林总兵成名更早,威名更盛。”苏玥说道。
现任榆林总兵林成的父亲是承了林祖父的兵权,颇有些站着前人的肩膀上自然站得高望得远,这个大同总兵却是从一员小将做起的,在北方平定中历经生死声名赫赫,是从血流成河中崭露头角,最终功成身就,这些都是用血肉换来的,不一样。
周垚点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朝廷会把他放在大同,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
苏玥笑了笑,“是只有他才能镇得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