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的时候,林成被一阵有力的鼓声吵醒了,县衙外面有人击鼓报案。这个时辰离上衙还早,华境也刚起床,正在后院洗漱。
“去外面看看,报案的是什么人?什么事?”华境吩咐照顾他起居的一个小吏。
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小吏皱着眉走进来。
“报案者是一个妇人,说家中的孩子不见了。”
本县有人口失常,这是大事也是小事,就看你怎么看,大事是被拍花子掳走拐卖,这是作奸犯科,小事是迷了路走丢了或者孩子贪玩忘记回家了,孩子嘛,贪玩是本性,他也接到过不少这样的案子。
华境回房换了官服,领着小吏往前面的县衙去,路过林成住的小院时,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望了望。
林成正好从院内出来,“可是出了什么事,一大早我听见有人击鼓。”
两人相熟,华境也没有避开他的意思。
“有人报案,说家中的孩子不见了。”他说道。
他是山阴县的县令,这事可大可小。
“不知道是彻夜未归还是投宿在亲朋好友家,忘了给家里人报个信。”
林成说道,“你先别想这么多,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到了前面的县衙,为了不扰民,官员已经把报案的人请进来。那妇人摸摸索索地朝脚步声的方向扑过来,抱着林成的脚,跪在他的面前。
“老爷,你要为民妇做主。”她大喊道。
这妇人眼盲,是一个盲人,要不然不会连人都认错,林成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华境则是深色的官服官帽加身,整个人显得有些严肃。
林成停下脚,拉着她起来。
华境开口,“你快起来说话。”
一旁的小吏忙过去扶着她起来,妇人这才朝说话的方向看过去,“大人,你要救救我们家开泰。”
闹了半天,原来是开泰不见了。
“你们家开泰怎么了,彻夜未归吗?”华境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妇人点点头,她目光清明,“昨日他和往常一样放羊回来,还带回来一块肉,我吓死了,以为是他在外头抢的,开泰告诉我是屠户卖不掉便宜赊给他的,他还没给钱,说是屠户同意了等下了羊羔卖了钱再还给他。
“这个傻孩子,好好的没钱买什么肉,还跟人学坏了,学会打赊账了。
“肉都拎回家了,我也不好还回去,那屠户不好说话的,我寻思着做顿烧肉给孩子吃,孩子长身体,不像我们大人。
“等我做好了肉,喊开泰吃饭,开泰就不见了。”
华境眉头一跳,“这么说,开泰是回到家之后不见了。”他看向林成。
林成也是心中一沉,问那妇人,“附近找过了没有?”
妇人心急,但还不至于乱了阵脚,“四处都找过了,都找不到,我这才来报官。”
林成点点头,问起开泰平时经常去的地方。
华境也会意,对妇人道,“我这就派衙门的人四处找寻,也问问住在你家附近的人,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妇人这才稍微心安,“我带你们去。”
华境吩咐衙役,跟着妇人去了位于城北的开泰家。
因为这里距离城外北边的草原比较近,很多牧民都把家安住这里。
衙役出去找寻半天,在城北找人问了个遍,昨天晚上都没有人见过开泰。
林成心中一动,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开泰会不会出去找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