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的地方不是不好,人多的地方热闹,更能掩饰什么。
“怎么玩?”林成迈步走进来,南松抬手就要搀扶,被他下意识的制止了。
他能这么问,说明他是个老手,在场的少年都按捺不住,想要见识一下这位投壶少年的技艺。
“你来了,那就不能再按照之前的规矩玩,要不然我们今晚都得醉倒在这里。”西宁侯世子走出来。
“你也可以选择不喝酒,罚诗。”一个少年说道。
“诗你个头。”提到诗书就头疼的少年敲了他一下。
少年捧着脑袋笑着躲开了。
“我们玩下注。”另一个少年提议道。
“下注好。”
只要不罚诗,怎么样都好,输点钱怕什么,他们都是当时有名的世家子弟,每个月家里给的零用钱花不完,读书还有额外的笔墨纸砚费用,钱嘛,这个东西读书人视为粪土。
他们不喜好读书,但也是读书人。
华境心急如焚,那小子腹部被捅了一刀,刀子还残留在那里,连路都走不稳了需要人搀扶,还要玩投壶,引人怀疑怎么办?他活了三十年做官做了近十年第一次感到人生艰难。
“我抛砖引玉,我先来。”华境说道。
县尊大人也会玩投壶?少年们你看我我看你,不过想想这也正常,县尊大人除了在官衙断案关心民生之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闲情逸致,只是不知道县尊大人那点俸禄够不够输的。
“请。”少年们都抬手。
这一声请不仅是请他先来,也有接下来看好戏的意思。
林成也没有再推辞,而是退到了一边。
“我们坐下来看。”西宁侯世子邀请道。
林成摇摇头,“这样站着看,才看得最清楚。”
接下来要下场的华境听到坐下来二字,频频回头看,西宁侯世子神色微异,华县令这是不放心吗?
一个书童哈欠连天地捧着一托盘竹矢过来。
“注有初。”充当司仪的少年高声喊道。
有初,在场的少年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有初这个级别,华县令这是先亮山门吗?
华县令赢了下注的银子归他,输了可是要返还人双倍的银子,华县令还是太保守了。
因为有初的级别低,下注的人不多且金额也不大,这相当于送银子。
为了不冷门,冯家公子说道,“我下注十两。”
“冯公子下注十两。”司仪大声报道。
伴随着司仪的声音,华境轻松地投出了竹矢。
“华县令中有初。”司仪再一次扬声说道。
虽然这没有什么好庆贺的,场上还是爆发出掌声。
“好。”西宁侯世子也抚掌。
林成对着他笑了笑,“接下来该注连中了。”
其他的少年听见了他的话,没忍住笑出声来,“华县令这是担心俸禄不够,专门来讨钱的。”
刚才下注的冯公子不以为意,“这怎么能叫讨,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风雅之事。”
对于有钱人来说,不在乎这点银子,特别是对于开阴县的大户冯家,有人想把银子送进衙门还苦于没有门道,这是附庸风雅。
君子行事就得如此。
“那接下来你还下不下注?”有人撇撇嘴,问冯公子。
冯公子连连点头。
紧接着又有下注声传来。
“冯公子押连中二十两。”
“云谷少爷押连中五十两。”
“孙少爷押连中一百两。”
下注的声音比之前多了,此起彼伏,下注的金额也比之前大,连中一百两,谁家孩子这么不懂事,这些少年在斗气吗?
场中的华境叫住司仪,同司仪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