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烧了大炕,很温暖,苏玥睡意全无,合衣歪在大炕上。
红蕉小心翼翼地进来。
苏玥伸手搓了搓脸,刚才出去一趟,她的手和脸都冻僵了,她又揉了揉手,她根本冷静不下来。
林成说是为了她,林成想娶她做妻子吧。
娶妻娶贤,她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妻子,但林成和别人不一样,在外人眼里,他是林家的长子,很金贵,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甚至会被父亲摒弃。
林成从小到大吃过很多苦,她不想他再吃苦了,他应该适当地尝尝甜。
有苦有甜,这才是人生。
“他走了没有?”苏玥问红蕉。
红蕉缩了缩头,“我去看看。”又停下脚步,她原本想说“二小姐,你去送送。”但二小姐看起来不太高兴,她不敢说,蹬蹬蹬跑了。
花厅空荡荡的,林成已经走了。
红蕉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样东西,“林公子留下了这个。”
是一瓶香露,苏玥打开盖子,好闻的丁香花的香气弥漫开来。
“他怎么会突然送我这个?”她疑道。
也许是从小跟着苏青一起长大的缘故,苏玥的穿着打扮用的东西都透着一股飒性,像她就不喜欢穿红色这种艳丽的颜色,也不喜欢在衣饰上绣过多的复杂的图案。
她几乎不用香露。
可能林成不知道她的喜好。
红蕉哎哟一声,想起来,“明日是二小姐的生辰,我怎么给忘了。”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再加上柳方芳的事,红蕉忙里忙外,都要忙不过来了,给忙忘了。
“我的生辰吗?我都不记得了。”
苏玥不怪她,把香露握在手上的时候,林成已经回到了灯笼胡同,徐伯还没有睡,见他回来,用火捻子点了油灯。
“怎么?跟苏二小姐吵架了?”徐伯见他脸色不好,说道,“两个人有话不能好好说。”
林成脸色涨红,“徐伯说的对,这种事还是得好好说,慢慢地说。”
他太心急了,他年底就要出发,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想让苏玥等他一年,两年……等他凯旋归来。
那个时候他也会不一样,能自立门户了。
徐伯愣了下,他是过来人,也有过年轻的时候,这种事是什么事,能让一个人如此别扭,当然是娶亲。
徐伯回想起他当时娶亲的时候,三天没睡着。
徐伯笑看林成,“有什么好扭捏的,其他人像少爷这个年纪,娃都满地跑了。不过娶亲是一件大事,少爷想娶一位什么样的妻子,你父亲那里得跟他说一声。”
室内摆着床,桌椅,凳子,墙上挂着一把剑,相比于林家在京城的府邸,这里布置得简单粗陋,但林成喜欢在这里落脚。
林成在椅子上坐下。
林成原以为只要两情相悦,就能结成连理,他想得太简单了,他忘记了他父亲这个重要的人物,他是应该提前跟父亲说一声。
儿子要成亲了,做父亲的也会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