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怡笙没忍心叫醒贺逸箫,她小心翼翼的落座到床侧,用手探了探他额头,然后,目光一顿,所见他脸颊上,有着很清晰的,拇指印。
须臾,秦怡笙眉头紧缩。
怎么回事啊!
又被谁打了?
但秦怡笙来不及思考。
她感受到贺逸箫额头的温度,就如冬季温热的热水袋,下一秒,秦怡笙起身,走向房间自带的洗手间,把贺逸箫的洗脸毛巾,用热水浸湿,再返回,对折毛巾,把它敷再贺逸箫额前。
也许是在梦中梦到了什么,贺逸箫睡得并不安稳,他的眉头微蹙,细密的睫毛时不时的会颤抖一下。
少年的皮肤属于冷白色,这抹被打后留下的红印,好似出现裂痕的精美瓷器,让人视觉上受到冲击,有强烈的想消除欲望。
秦怡笙用指腹轻轻的在他脸颊摩挲。
身上好受被人割了一刀。
心疼的泛起了酸涩。
她很想问问贺逸箫,是谁打的。
但她不想吵醒他。
随后,秦怡笙拿着毛巾来来往往几趟后,便出门来到小区附近的药店,买了退烧药和温度计。
*
这一觉,贺逸箫睡到了傍晚,中途,他醒过来一次,看到了窗前,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但那时,他太过昏沉、疲惫,一眼,他就又睡了过去。
醒来第一件事儿,贺逸箫是找秦怡笙。
他用着好似砂纸磨过桌面的沙哑嗓音,喊了声“姐姐”
无人回应。
贺逸箫趿着拖鞋,下了楼。
接着,他听到厨房传来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响。
贺逸箫悄无声息走进厨房,映入眼帘,站在流理台前的秦怡笙。
“姐姐--”随着话落,他从身后抱住了秦怡笙。
秦怡笙感受到肩上一沉,拿碗的手顿了顿。
她勾了勾嘴角:“醒了啊。”
贺逸箫嗯了一声。
“头晕吗?”
贺逸箫摇头:“睡了一觉好多了。”
“那还发烧吗?”
贺逸箫闻言,松开秦怡笙,配合的弯下腰,浅笑说:“那你摸摸我。”
“......”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异。
秦怡笙转过身,用手探了探贺逸箫额头,没先前这么烫了,但是,脸上的拇指印,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
可想而知,那个人的力道有多重。
秦怡笙目光突变凌厉,冷声询问:“谁打的你?”
贺逸箫知道秦怡笙问的是什么。
他直视着秦怡笙的双眼,没有温度的说出始作俑者的名字,:“林其深。”
他停顿了一秒--
“姐姐认识吗?”
秦怡笙的手从贺逸箫的脸颊上脱离。
“谁?”她垂下头,抿了抿嘴。
贺逸箫伸手习惯性捏着秦怡笙的耳垂,目光扫动:“就上次被你撞见打我的男人。”
“哦--”秦怡笙:“那是见过,不认识。”
她停顿一秒,好似随口一问:“他为什么打你?”
贺逸笑用另一只手,抬起秦怡笙的下巴,凝望着她,毫无起伏的回答:“更年期到了呗。”
“......”
没细说原因,秦怡笙也没多问。
她岔开话题:“你先把粥喝了,再吃退烧药,好不好?”
贺逸箫乖乖点头。
随后,秦怡笙把粥和吵好得小菜端在餐桌。
待,贺逸箫吃完饭,又服下药物后,秦怡笙便离开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