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看清了祁瑶通红的双眼。
心里咯噔了一下。
“你怎么哭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就让祁瑶想起了方才贺逸箫阴冷的那一幕。
她才止住的泪水,又哗哗哗的往下掉落,身体里好似钻进了一只毒蜘蛛,正在吸走她的血液,夺走她的呼吸,让她窒息而亡。
“贺逸箫就是个疯子!”祁瑶仰起头,用手指指着自己脖颈,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她刚刚差点掐死我!”
祁瑶皮肤白嫩,这抹红痕,在他身上显得十分突兀。
黄毛神情在一秒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它顶了顶左侧口腔,语气带着气愤:“我去找他!”
“不!”祁瑶吸了吸鼻子,转着脑袋看了一圈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到她。
“你带我去附近的药店买药,然后把我送回去。”
不能让妈妈发现,她必须尽快处理,免得她担心、瞎想。
而这份话,在黄毛的耳朵就是另一番意思。
他冷笑,手从祁瑶头顶绕过,扣住她的后脑勺,凑近身,望着祁瑶瞳孔的身影说:“这时候还护着他,够痴情啊!”
祁瑶不是服输的性格。
她冷冷勾唇,手指故意从黄毛的脸颊划过,贴近他耳畔说:“别这么生气,我会觉得你在吃醋!
黄毛松开了手,面无表情的把头盔递在祁瑶手中:“上车!”
……
接近十一多,祁瑶回到玉翠华庭。
走进家里,祁瑶发现玄关处,有两双皮鞋。
她挑了挑眉,换好鞋子,走进来。
客厅灯光璀璨、通明,显然是有人在。
须臾,祁瑶听见了脚步声。
阳沁端着两杯茶走了过来:“瑶瑶回来了啊,怎么今天这么晚。”
祁瑶叹了叹气:“老师拖堂了啊。”
阳沁哦了一声,目光停留在祁瑶披在肩上的男士外套:“这件黑色衣服不是你的吧?”
祁瑶闻言,楞了一下。
方才在药店,她一直在打喷嚏,黄毛就把他的外套,给了她,穿回了家。
结果,她忘记还给他了。
祁瑶说谎不眨眼:“是我们班同学的,晚自习我有点冷,就借了她衣服穿。”
阳沁没多想:“行,妈妈和你一起上楼。”
祁瑶:“妈妈有客人来吗?”
阳沁嗯了一声:“你林叔叔来了,在书房和你爸爸谈事情呢。”
……
“你看到消息了吧。”林其深直奔主题,询问:“王军死了。”
祁铭嗯了一声。
“据说是一颗五厘米的钉子,扎入了他后脑勺,当场丧命的。”
祁铭又嗯了一声。
林其深冷冷勾唇,眸中没有一丝痛惜:“我们还没动手啊,老天都在帮我们!”
祁铭闻言,瞥了一眼林其深,无语一秒,道:“世界上这么多人,老天管的过来吗。”
祁铭右手指腹摸了摸,左手食指的银戒,一双深不可测的眸子看着前方的山水画,喃喃说道:“香蕉皮,钉子,拆迁,时间是在夜晚,正是人烟稀少的时候。”
伴随着话落,林其深瞳孔紧缩,他蹭的一下站起来,惊疑说:“你话里的意思,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