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闹那样啊。”税夏白了一眼贺逸箫:“现在吃雪糕,你咋不吃冻糕啊!”
贺逸箫没搭理税夏的话,他看着张秘书,眼神仿佛在说“我不吃雪糕我这病就好不了,去不去?!”
张秘书在贺逸箫的眼神读到了“最后的警告”他胆怯的吞了吞唾沫,把保温桶放在床柜:“贺总,我这就去给你买。”
丢下这句话,张秘书一溜烟的跑了。
税夏;“.......”
“既然你要吃雪糕,那这饭你就不必享用了。”说着,税夏提起保温桶,离开了病房。
.....
小镇新街,有许多面包车。
司机们见高沐谦拉着行李,相继涌上来,问高沐谦去哪儿。
高沐谦哭笑不得,他到底要上哪辆车。
秦怡笙见状高沐谦的为难,用着只有他们两能听见的声音道:“坐公交车到宁海吧,再转到县城。”
高沐谦嗯了一声。
接着,两人往公交车站而去。
幸好的是,这班车还没到时间,高沐谦规矩的排好队:“怡笙,谢谢你送我,你回去吧。”
秦怡笙点头:“注意安全啊。”
高沐谦嗯了一声:“我到了,会跟你和税夏发消息。”
“好。”秦怡笙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
下一秒,秦怡笙转身离去。
高沐谦望着女孩单薄却高贵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一个人的“喜欢”其实也叫痛苦的暗恋。
*
秦怡笙来到路边的水果摊,买了半斤的苹果。
正要走向小镇医院,她收到了张秘书的来电:“秦小姐,你快救救我啊!”
秦怡笙闻言,步子顿了顿:“怎么了?”
张秘书叹了叹气,慌张的说道:“贺总,他要吃雪糕,可现在又不是夏季,我去哪儿给他买啊。”
“雪糕!”秦怡笙蹙了蹙眉,无语一秒:“他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吗,还要吃雪糕,你现在在哪儿?”
此时此刻的张秘书看了看,附标瞩目的标志:“我在广场,这里有个LED显示屏。”
秦怡笙:“行,你就在那待着吧。”
张秘书:“???”
“你别给他买雪糕,我现在去医院。”
听到这句话的张秘书,紧绷的身躯得到了缓解,他吐出一口气,激动道:“好的秦小姐,我一定在这儿待着,哪儿都不去。”
秦怡笙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午休时间,医院愈发静谧,在这种环境下,秦怡笙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不急不慢的来到二楼,走向了贺逸箫所在的病房。
推门而入--
播放的电视机声响,清晰可闻。
贺逸箫隔壁床的大爷,随声看过来。
秦怡笙礼貌的向他颔首示意。
大爷笑了笑:“小伙子睡着了。”
秦怡笙点了点头。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阖着双眼,呼吸均匀,浓密的睫毛在壁灯的衬托下,投射出了一片阴影。
秦怡笙没叫醒他。
她拉开椅子,落座,等着他醒过来。
大爷应是也困了,他关掉了电视。
此刻,贺逸箫的呼吸声,好似就在秦怡笙的耳边发出。
秦怡笙的心尖,倏地,如被羽毛挠了挠,一阵酥痒。
出息!
秦怡笙拍了拍脸蛋。
清醒一点吧。
他什么都没做呢。
你脸红个什么劲。
过了半小时—
贺逸箫醒了过来,映入眼帘是天花板,再闻到了熟悉的香味,他别过头,对上了秦怡笙的目光。
“醒了,饿了吗?”
贺逸箫没作声,大概过了半分钟左右,他答非所问:“张秘书呢?”
秦怡笙:“……”
还想着雪糕。
秦怡笙觉得,她有必要和贺逸箫好好聊聊。
“贺逸箫你生病了。”秦怡笙用着严肃的口吻道:“生病是不能吃雪糕的,再说桃源镇不必城市,张秘书上哪儿跟你找雪糕去。”
伴随着话落,贺逸箫眯了眯眸,神色耐人寻味的打量着秦怡笙。
他冷冷勾唇,笑意不达眼底:“你现在,是在管我吗?”
秦怡笙楞了一下。
贺逸箫继续冷声询问:“你在用什么身份管我?”
一句话,让秦怡笙整颗心倒塌,她放在膝盖的双手,攥成了拳头,精致的脸蛋一闪而过波澜。
他依旧是冷漠态度。
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她听明白了。
她现在是没资格管她的。
她是知道的,可她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他生病,可她的心会疼啊。
“去谈你的恋爱,别来这儿。”忽而,贺逸箫又开口。
秦怡笙闻言,疑惑的蹙了蹙眉,方才忧伤的情绪被这句话取代:“什么?”
“我说谈你的恋爱去,别来烦我!”
秦怡笙:“???”
她不解贺逸箫的话:“我听不到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贺逸箫的目光突变狠戾,他双眸阴沉,藏在被窝的手,紧紧握拳,指甲狠狠的嵌进了掌心:“秦怡笙你装什么!”
这句话,宛如一只锋利的笔,戳穿了秦怡笙的内心,她咬了咬牙,反问贺逸箫:“我装什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
高沐谦出车祸,她奋不顾身的去医院看望他。
而他手被烫伤,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他在医院躺着,她的心依旧在别的男人身上。
她一直都是这样,不顾他的感受,抛下他,一次一次的刺穿他的内心。
她就是这么狠心。
他对她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