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医院出来后的程蕙心一直在思考着,她仿佛明白了凌云遮今天故意弄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他的那句“我这条命,你可要负责”并不是在开玩笑,是说真的。
缺衣少食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毕竟在昭国多年他手上也不会半点暗线全无,可针对癔毒的药草一直都是最难渗入宫中。
本就为质子,暗线更是用一个少一个,凌云遮自然不会为了药草而浪费为日后逃亡而种下的钉子,那自然而然就要从宫里寻。
程蕙心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一闪而过,而她却没抓住。
她甩了甩头,又想着,凌云遮是故意挑在发病的这一天让她看到,应该在他腿伤时就敏锐的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能力,这个不难解释为什么当初如此厌恶她的凌云遮会执着的要求走路,肢体还交碰的甚是明显。
猛地程蕙心记起之前不小心闯入庑房时的场景,当时凌云遮那么轻挑是不想被她发现身上的变化,所以故意用话羞她。
原书中凌云遮的癔毒必须要定期泡药汤,不然发作就会愈加的可怕和频繁,而他又被昭帝无故针对无法从御医院里取药草,那剩下的办法可不就是要从自己身上获得。
程蕙心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居然能成为大佬的救命良药,她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一个想法再心里浮现。
会不会困扰了凌云遮一辈子的癔毒,她或许可以治愈。
“郡主,这些草药怎么办?”雨浓出声打断了程蕙心的神游,有些艰难的抱着草药,差点没被又苦又臭的味道熏晕过去。
“先回宫,等下添点东西一起送过去。”
因是昭帝下的命令,王院使底气很足,就是咬死了不愿意给,程蕙心无法,只能以自己的名义让人取了好些草药回来,打算等下再给凌云遮送过去。
她莫名有种大佬向今日这一行为是在求救的味道,错觉,肯定是错觉,铁骨铮铮的大佬怎么会求救呢!
雨浓困惑,“郡主,咱们不去内宫局吗?”
她还以为郡主会像刚才杀到御医院那样,掉头冲向内宫局呢!
好久没见郡主飞扬跋扈的样子,还真有点怀念。
程蕙心在前头走,声音有些懒洋洋,“不去。”
连王院使这样的软骨头、墙头草都硬气起来,就更别提王行那个人精了,她才不去被人磨油呢!
反正她要什么东西,还没有弄不到的。
心里盘算着,程蕙心一回殿中就让李嬷嬷收拾了好些日用的物件让人送去清寒殿,又记着凌云遮时常喜欢欣赏字帖,就把东暖阁之内李先生借给她的字帖一起让人带上。
她心知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亮出来,至于闲话,宫里说的还少嘛。
再难听也没有现在五公主的话流言难听。
而且大佬版挡箭牌,那可是刀枪不入,上次在广明殿里要没凌云遮,只怕季玉泽是不会罢休的。
程蕙心派人给清寒殿送东西的事情像风一样刮遍整个皇宫之内,不提昭帝气得摔茶盅,就说梅贵妃和大皇子就暗自窃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