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海白家那边呢?婚礼上…打算请吗?”
叶惜怔了下,根本没想到姥爷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沉默了许久,最终才抬眸与凌学渊对视,“不瞒您说,上次我去东海,问过他漓渊海难的事了。
他亲口承认是他做的,我当时很生气,跟他有过争吵。可是后来冷静下来想一想,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他。
虽然我对他本人了解的不多,但从小,我是看着他的新闻和功绩长大的,他做了十八年的总统,在那个位子上一直被民众称颂着,那样一个光明磊落怜民爱民的好总统,怎么可能会是个不择手段杀人夺命的坏人呢…
可是,他说是他…”
凌学渊也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在茶几收纳格里『摸』出一盒烟来,抽出来一支放在唇边,拿打火机点着了。
吸了一口,咳嗽几声,“这件事,阁下怎么说?”
叶惜抿唇,“他说,身在高位的人,哪个手上没沾过血,看上去的光明磊落,也只是看上去而已,背地里的勾当,才最阴暗最防不胜防。”
凌学渊叹了一声,把烟按灭,从沙发上站起身往房间里走。
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望着她,“不管怎么说,白家那位终究是你生父,你结婚这么大的事,不能瞒他。明早,跟阁下商量商量,能让他参与,还是尽量让他参与下。”
说罢径自回房关上了门。
叶惜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心有困『惑』,在她印象里,姥爷并未与白家有什么牵扯。
要说有,也就是那次她和慕景骁在固州遇险,被蒋春铭的私生子蒋志鸿困在远丰会所时。
她打电话求救,姥爷最后搬来的救兵,竟然是白井心的雷霆战队。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可是今晚,姥爷话里话外竟然都在向着白总统说话,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想了很久,都不明白这其中的深意,索『性』不再去想,上楼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
她定了闹钟,但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安稳。
一点醒了一次,两点多三点多四点多各醒了一次,之后五点半的闹钟一响,又到起床时间了。
时候尚早,老宅里很安静,外面偶尔可以听到几声不怕冷没南迁的小鸟孤寂的叫声,更给这森寒的冬日添了几分寂寥。
洗漱过后,她给自己贴了个补水的面膜,躺在沙发上闭了会儿眼。
再次睁开眼睛时,是六点一刻。
窗外,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缓缓冒出头来,金『色』的光线斜斜掠过窗户,洒了进来。
还好,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她犹豫着要不要给慕景骁去个电话,怕他还没醒,正纠结着,手机响了,是他打来的。
想起昨夜大门口的那个吻,她脸还有些热,咬着唇接通了,“喂。”
“起了吗?”那边嗓音暗哑,带着晨起时的『性』感撩人。
叶惜点头,“已经收拾好了,正准备出发。”
那人轻笑一声,“我也是。”
“嗯,那待会儿见。”
“好。”
——
民政署门口,他们都到得早了些,说好的八点,七点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