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凝不敢相信,云梓歌疑惑不已,其余人都倒吸凉气。
“霍将军,你??”侍卫长指着霍昭,竟不知该说什么,怎么可能是她?
“这是弑君之罪,我甘愿伏法,把我带走吧。”
看得出来,今日的霍昭与以往不同,她的那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暗淡无光。
侍卫长没有贸然动手,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郗凝,希望她能下一个命令。
这个时候,身为后宫之主,郗凝不得不站出来,可霍昭和萧毓的关系有些微妙,这当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将霍将军送回霍府,等皇上醒来后,由皇上定夺。”郗凝这是相当于把“皮球”踢到了萧毓身边,他惹的情债,他自己解决去吧。
“不。”再次出乎人所料,霍昭自己拒绝了这个处置,“还请娘娘依法处置,国家法规,必须遵守。”
众人俨然已是一副“看戏”的状态,郗凝是极力想要护霍昭周全,霍昭是极力想把自己给带入狱里,真是有意思。
这话倒是让郗凝有些难堪了,她这是在暗含她无视璟国法规吗?
“霍将军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便依法处置吧。”郗凝这是真对她无奈了,你自己想入狱,就入吧。
“是。”侍卫长大手一挥,“押走。”
霍昭丝毫不反抗,被缴了械后,临走朝郗凝和云梓歌笑了笑,那笑,泛着苦涩和心酸。
霍昭身份不同,连监狱都给找了间相较其他牢房来比,还算干净整洁的一间,生怕怠慢了这个皇帝身边的红人。
可这位姑奶奶实在是不好伺候,都进来两天了,送来的饭菜是一口都没动过,整天就盘坐在木床上,闭眼冥想。
萧毓是在第三天醒来的,醒来的时候,郗凝和云梓歌都在床边候着。
“信件,我存在衣袖里的信件。”萧毓虚弱地说道。
郗凝和云梓歌面面相觑,什么信件。
“暮星,进来。”
暮星被郗凝唤了进来,看到萧毓醒来了,高兴不已,就差扑到床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了。
“你给皇上更衣的时候,可曾见到有一张宣纸?”
“禀娘娘,的确有一张。”
暮星从袖间拿出了那张沾血宣纸,呈到了萧毓面前。
萧毓被扶了起来,半躺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展开了宣纸。
这张宣纸算得上是皇甫炎的“遗书”,当时霍昭看到皇甫炎自刎情绪有些激动,所以没有注意到桌上的纸张,萧毓进了屋内,不动声色地将其收好,没被霍昭察觉。
“这封信自我出家后的第一天,就开始着笔写了,自从我决定将霍家的幼女留下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我杀了那么多人,却唯独留下了她,或许,她是我在这世间存活的最后一点良知了吧,无论最后是谁看到这封信,我都希望你能将我的罪行,公诸天下。
“十六年前,我色诱熏心,喜欢上了霍永昌的夫人,为了得到她,我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了霍家头上,诛其九族,可霍永昌的夫人性格刚烈,宁死不屈,自刎而死,身为丞相的任弧非要给自己的女儿讨个说法,我干脆又给任家定了一个罪名,一同诛其九族,至此,我的手上,已经沾满了上千人的鲜血,我自知罪孽深重,与其被别人杀死,不如自寻了断。”
萧毓将纸团成一团,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偏头同暮星说道:“朕要写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