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呀,怎么的,你还想他不成?他就在我后面呢,要我把电话给他说吗?”
方佳雨十分贴心的问道。
“不用不用。”安然焦急的阻止。“那就这样吧,我过两天就来学校了,拜拜。”
挂断电话,安然关掉水龙头。现在在方南皓眼皮子底下,不管做什么都要谨慎,这不仅是为了以防万一。
下午,方南皓打车来到医院。这里的一间特级病房常年被他包下,他的母亲就在这里。
手里抱了一束百合花,方南皓母亲所在的病房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保镖看管。一看见方南皓,门外的保镖都自动鞠躬。
寂静的病房里,放着好几束新鲜的百合。还有淡淡的花香,方南皓把花放在床头,凝视了床上的母亲片刻,轻轻执起她的手。
“妈,好久都没来看你了,你一定不高兴了吧。”
从母亲成为植物人开始,他就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这样过来的。这一次过来,是因为他需要肯定自己的决心。
他的母亲还在这里躺着,他又怎么能对安然心软。要不是因为她们,就算没有父亲,他也还有母亲。
可现在,他的母亲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这里,他不明白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妈,我把那个人和他情『妇』的女儿带回家了。可是那个人死了,我没办法为你报仇了。你说,我这样折磨安然,到底是对还是错……”
这个问题是这么久以来最困扰他的,他永远没办法忘记那天。母亲拉着那个人的衣袖,求他不要走。
可是他只是漠然的把手抽了出来,转身就走,然后母亲坐在台阶上哭泣。
他走过去安慰她,然后母亲起身想跑出去找他。却在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下去,那个时候楼梯上还没铺地毯,母亲瞬间就晕厥了过去。
而且再没有醒过来,医生说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行为,或许哪天就醒了,也或许永远都不会醒过来。
然后他就一直等一直等,他心里清楚,或许这辈子母亲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方南皓沉寂在回忆里,他忽然发现。过去这么多年,即使只是回忆,他的心也还是好痛好痛。
“妈,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的懦弱。很讨厌我这幅优柔寡断的样子。”方南皓声音低的近乎呢喃。
他知道这一切都不关安然的事,可是谁让她和她的母亲夺走了那个人的全部注意力。如果她是那个人的女儿他也接受了,可她偏偏不是。
她只是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
“妈,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心软了,既然我没有办法到达天堂,那我就只能送她和我一起下地狱!”
从医院出来去,方南皓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医院门口的温笛。看起来就知道应该已经等了很久了。
他走过去,轻而易举的就看见了躲在远方的狗仔。
方南皓伸手揽住温笛的肩膀,弯腰靠近她的耳边,远远看去就像在亲吻她的脸颊似的,暧昧极了。
“你怎么跑来医院了,还有狗仔跟着。”
方南皓并不喜欢她的自作主张,一直以来她们的炒作都是两个人商量着来的。
因为他的弯腰,温笛轻而易举的就搂住了她的脖颈。踮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缓缓绽开最『迷』人的笑容。
“你来看伯母也不带我一起,这消息一传出去,我的新电影票房就不愁了。”
温笛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胆,也不畏惧出现在公众场合,她喜欢被万众簇拥的感觉。
“不许拿我妈开玩笑!”方南皓瞬间严肃起来,他故意刮了下她的鼻尖,拉着她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上了车,方南皓迅速吩咐司机开车。
“我不就私自来找你一次吗,你至于那么生气吗?”温笛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抽出手臂,方南皓扭头看向她。
“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我已经跟你说了,你新电影的杀青宴就宣布分手,现在这段时间不见面才好。”
温笛闻言脸『色』一变,她没想到方南皓是真的要结束炒作。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安然出现以后才有的。
她隐忍住心底的怒气,但紧握的拳头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你上次不是说都是因为那个发育不良的小女孩吗,我就是想先过来看看她。到底是床上功夫了得,还是伺候人的技术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