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个男人,他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
“哈哈哈。”
那边的人笑的很是愉悦,安然心里一阵无语。其实历泽正经起来也挺好的,可惜总是要一副痞痞的样子。
着实败坏自己的形象!
“好了,不逗你了。艾塔,你要尽快融进方氏集团里面去,再等我一个月。我就可以回来陪你了,我真担心你斗不过方南皓那只狐狸。”
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虽然安然也觉得这形容很贴切。但是他这幅忧心忡忡的样子,也太小看她了吧。
“你放心吧,我会尽快融入进去的。”
安然突然停顿了片刻,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余光瞥了一眼正紧盯着她的方南皓,直接抬腿上楼。
“历泽……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这么久以来,她清楚的意识到了爷爷『奶』『奶』对她亲生母亲的抗拒。她知道……爷爷『奶』『奶』一定很不喜欢妈妈!
可是她还是想知道,还是忍不住想见她一面。就像她再也无法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似的,始终留有那样一个遗憾。
所以,她不想让自己再遗憾下去。毕竟……那个人始终是她的母亲。
“你那么难得求我一次,说吧,什么忙。只要你开口,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帮你!”
好吧,虽然他平时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但是关键时侯还是很给力的。也不知道他在爷爷『奶』『奶』手底下训练了那么久,到底是怎么做到还能油腔滑调的。
安然手心微微沁出汗水,她走进熟悉的房间里。心底一刹那翻涌出许多情绪来,像『潮』水般紧紧把她包围。
“你知道……杜莎『奶』『奶』书房里,有一份关于我母亲的资料……你要是有把握,能不能帮我把那份资料传过来,我需要。”
历泽微愣,安然是从来没有求过他的。
没想到她居然还惦念着她母亲的事,其实她内心也是极度渴望亲情的吧。只是碍于杜莎『奶』『奶』那边,所以一直压抑着不敢表『露』出来。
“艾塔,你知道这样做,要是被『奶』『奶』知道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不是也告诉我,一旦有了羁绊,就不适合做『奶』『奶』的棋子吗?”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我都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只是想见她一面而已,历泽,我从来没有求过你,拜托你帮帮我。”
按她现在的情况,真的不应该再有任何羁绊。什么感情,什么真爱。在利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连她母亲都是一个薄情的人,安然想,她早就应该明白这一点的。
她这一生,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这样多情!这样自以为是,到最后,伤的还是她自己。
历泽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满是海盐的气息。他推开窗往外看,心绪翻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好,我帮你,我会替你瞒着『奶』『奶』。但是艾塔,不要意气用事!”
他对安然真的不放心,平时看她好像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她自己心里都很清楚,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她能决定所有人的生死!
安然一定会选择放手,她不会伤害任何人。
挂断电话,阳台的窗户还开着。夜风很凉,安然一个哆嗦,上前关了窗户。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又回来了。屋子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就是这里,曾经让她绝望,让她一度想死去的地方。
仿佛所有的器官都透支到了极点,安然连洗漱也来不及。一下子倒在柔软的床上,仿佛有爪鱼的触角抓住了她。
软绵绵的,她再没有力气起身,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她依旧是一袭长发。穿着裙子在孤儿院肆意的奔跑,已然分不清是过去还是现在,她手里拿着一把刀。
明晃晃的,晃着森森的光芒。
忽然,传来一声闷哼声。仿佛是到『插』进身体里的声音,安然惶然的抬起头,看见了方南皓隐忍痛楚的脸庞。她止不住的发抖,心里抗拒的无以复加。
她杀了方南皓,她终于亲手杀了他。可是为什么心那么痛,为什么一点报仇的快感都没有。安然一步步倒退,最后仿佛跌进无尽的深渊里。
她浑身一抖,从梦中醒来,额头被汗濡湿透。
她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大亮了。看来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连做个梦都能梦见自己杀了方南皓,这到底是有多恨他!
安然起身,打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外面阳台上种着大片的芍『药』花,一开门,就有清香袭来。是她最喜欢的芍『药』,不用想她知道是谁种的。
他是脑子抽抽了吗,明明那么讨厌她,还在阳台上种她最喜欢的芍『药』花,也不怕温笛那醋坛子看见吃醋!
安然打开房门走出去,晨曦已经在走廊里等着她了。她不说话,直接往楼下走,白天的光特别明亮,衬的屋子里都仿佛充满了生机。
她不经意的抬眸,这才看见走廊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里的少女穿着白衬衫,坐在画板前画画。她眉眼如画,嘴角还有似有若无的笑意。